杨芳华萧乐,“是吗?”
话音刚落,付太太下子扑了上去,将自制饭盒里的东西倒向杨芳华的脸。
所有人都在听萧遥和杨芳华的对话,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包括杨芳华以及押送她的两个警察。
所以,付太太击即。
“啊……”杨芳华凄厉大叫起来,被铐住的双手死命挥动,嘴里大叫,“好痛,好痛啊,你泼了我什么?你泼了我什么?好痛啊,是不是硫酸,是不是硫酸?”
付太太癫狂大笑,“哈哈哈,你这个贱人,你该死,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我老公,明明是你干的坏事,你却因为有钱有势从主谋变成从犯,你就该不得好死!”
萧琛和萧琳大惊失色,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妈,你怎么了?妈……救命啊,谁帮我们报警……”
他们惊恐地叫着,没有多想就要伸手去给杨芳华擦脸上的硫酸,可是被烧得灼痛的杨芳华无意识挥动的双手给挥开了,在彼此剧烈的动作,杨芳华脸上的硫酸溅了些出来,落在两人手上,痛得两人同时退开。
反应过来的警察找东西给杨芳华擦脸,见杨芳华在地上滚,忙大喝,“不要动,我们帮你擦掉脸上的硫酸。”
杨芳华痛得在地上打滚,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在痛苦的哀嚎,她脑海里浮现出另个女人丑陋可怕的脸,心里绝望地涌上个念头。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报应?
几个警察拿了工具,终于制服了杨芳华,帮她清理脸上的硫酸。
可惜,杨芳华的脸已经彻底毁了,隐隐看得见白骨。
萧遥听着杨芳华无力而嘶哑的哀嚎,听着萧琛和萧琳的哭声,看着忙碌帮忙的警察,看着疯狂大笑已经陷入发病状态的付太太,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
络上,萧遥受访的内容被放了上去。
很多快意恩仇的友表示不能报仇很愤怒,很多理智的友则认为萧遥的做法才是理智的。不过看完视频后,友们更多地讨论的,是杨芳华非法侵占罪这个案子的无力,以及萧遥的试睡师崛起之路。
对试睡师感兴趣的友,都表示get到了考点。
正当友们正在展开讨论时,看到有庭审结果的视频上传,马上点开看。
看到杨芳华果然只是从犯,大家都十分愤怒,马上骂起来,骂杨芳华,骂萧家,骂法官,骂国家。
正骂着,又有视频上传。
这个视频命名为,“今年份最爽,哈哈哈哈哈”。
友打开视频,看到的是杨芳华被押送出来,纷纷发弹幕吐槽,“这有什么爽的?这个恶毒的小三只是从犯,爽个毛线!”
再看下去,看到杨芳华对萧遥表现出来的傲慢,更是暴怒,“嗷嗷嗷,我好想打死这个小三啊,那是什么眼神!”
“靠之,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个人,这杨芳华荣登我最厌恶之人的榜首!”
“贱人原地爆炸!”
“听到萧遥的话,我感觉好无力啊,天恢恢疏而不漏,是真的吗?那杨婊这样恶毒的小三,为什么能享受十多年的荣华富贵,而好人却惨死,留下对颜霸兄妹凄凄惨惨戚戚?”
“还敢说是吗?好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情况?大娘泼汤了吗?靠,是硫酸……”
“哈哈哈哈哈,报应啊,也被泼硫酸了!大妈干得太棒了!”
“果然是今年份最佳!”
友从义愤填膺变成了哈哈哈哈哈,等到看到杨芳华凄惨地在地上打滚时,收起笑容,又觉得这个女人很惨。
亲眼看着悲剧,怎么也会产生怜悯之情的。
只是,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所以还是有很多友刷“天恢恢疏而不漏”!
还有很多友表示,“泼得好!这就是杨芳华的报应!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
些人忍不住道,“叫好的人是怎么想的?就算她该死,也有法律可以制裁她啊,看到她被泼硫酸毁容,在地上痛得打滚,还叫好是什么心理?”
马上有人回答他们,“因为我们想到被泼硫酸又被活活累死的温朝阳啊,想到毁了半边脸的萧遥啊,还有被扔到异国他乡的萧逊啊……母子三人家破人亡,和杨芳华比,不是更惨吗?这个结局,是杨芳华该受的。”
那些觉得残忍的友回复,“冤冤相报何时了?”
萧遥看着杨芳华被救护车带走,看着付太太和付小姐被带走,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留下来,时刻关注着他们的消息。
她没有什么人脉,正好霍柯也在京城,还约她出来吃饭,她便托霍柯帮忙打听下。
当知道付太太进了精神病院,她就知道,付太太这次不会受牵连。
就连付小姐,她应该也不会有事。
萧遥放下心来,在京城等消息,霍柯也在京城,说怕她心情不好,经常约她出来散步或者吃饭。
杨芳华第二天是被痛醒的,她不仅张脸被烧伤毁容,就连喉咙也被伤到,所以醒过来之后,根本不能说话。
不过,她满心怨毒,顽强地要求拿纸笔,然后在纸上写上:【是萧遥那个贱人教唆人泼我硫酸的,是她,是她!不然人家为什么不拿刀捅我不拿石头砸我,偏偏拿硫酸泼我?就是她指使的,是她教唆的!】
她对萧遥恨之入骨,所以尽管双眼被包着,根本看不到,她还是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写下长串发泄自己心的仇恨。
萧琛和萧琳看到杨芳华写的内容,脸上片木然,轻轻地道,“泼你硫酸的,是付启华的太太。她恨你把罪名推给付启华,所以才泼你硫酸的。”
杨芳华气得浑身发抖,可是愤怒,就牵动脸部残余的神经,顿时痛得死去活来。
可是怨恨让她坚强,她拿起笔,继续歪歪扭扭地写字:【不对!是萧遥指使的,定是她指使的!】
她还记得,萧遥当时的动作和神态。
难怪无论她怎么激怒,萧遥点都不生气,原来是早就打了这么恶毒的主意!
萧琳语气不忿地叫起来,“你省省吧,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萧遥教唆的?付太太是恨你所以才泼你硫酸的!”
杨芳华听到女儿不耐烦的语气和没有丝毫偏帮自己的意思,心脏像被刀割样疼,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又过了很久,杨芳华继续在纸上写字:【付太太那个贱人被逮捕了吗?定要告她,让她牢底坐穿!】
萧琳又要说话,萧琛拉住她,无力地说道,“付太太是精神病,被送去了精神病院,不用负责。付小姐只需要承担个看护不力的责任,可是因为付小姐当时在为付先生的案件激动和奔走,就连这看护不力,也被无限减轻。”
杨芳华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疯狂地砸创泄愤,情绪激动得不行,疯了似的。
萧琛和萧琳吓得不行,马上叫来医生,给杨芳华打了镇定剂。
又过了两天,杨晋华的妻子和孩子探视过杨晋华后,杨晋华改口供,指认自己系列教唆泼硫酸和教唆杀人行为,都是受杨芳华指使的,甚至,他还提供了录音。
案件至此,终于彻底查清楚。
警方马上发布了案情通报,将事情交代清楚。
骂杨芳华活该的友马上那些说太残忍的友,“看到没有?20年前杨芳华对别人这么干,现在20年后,她也被这样对待了!这就是天理昭昭,犯了罪的人,总会有报应的!”
“20年前,温朝阳被毁了容,失去了婚姻,忍痛送走儿子萧逊,辛苦拉扯毁了容的女儿,最终自己被活活累死,悲惨到了极点。现在,案情查清楚,杨芳华作为教唆犯被判刑,能判多少年?能弥补萧逊和萧遥失去的东西吗?根本不行,所以她被毁容,才真的大快人心!”
“奉劝那些做小三还恶毒想还正室的人悠着点,你敢这么对别人,迟早有天也会被别人这么对待。天道好轮回,不是说着玩儿的!”
案情被公布,萧先生的奇差无比的口碑再次遭遇雪崩式下跌——很多友认为,作为杨芳华的枕边人,他定是知情的,默许新欢泼旧爱硫酸,还在老婆毁容时离婚,娶了泼硫酸的凶手,这种人畜生不如!
萧氏旗下的公司都没有办法再抢救,不过几天功夫,就面临破产。
萧老太太知道萧家的商业王国轰然倒塌,就连铺子和房子都被抵押了,当场就晕了过去,被送去了医院。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醒来后,并没有风迹象,反而很有精神,在医院呼天抢地地骂,骂萧遥骂陆阮阮骂萧琅骂杨芳华,有多恶毒就骂多恶毒,听得医生、护士和其他病人人人侧目,对她厌恶地指指点点。
杨芳华养了几天,终于能说话了,却得知自己被哥哥杨晋华供了出来,还有视频为证,马上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骂萧遥,骂杨晋华。
萧琛和萧琳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木然。
他们能说什么呢?
这时,萧先生带着律师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的是离婚协议书。
杨芳华知道萧先生的来意,马上癫狂地哭着喊着不愿意离婚。
萧琛和萧琳也哭着哀求萧先生不要离婚。
仿佛老了二十岁的萧先生冷冷地看着杨芳华,“公司已经破产了,你不想离也无所谓,在你进监狱之后,我还是会申请离婚的。我身家清白,容不下你这样违法犯罪的恶毒贱人。”
“你清白?”杨芳华声音嘶哑,“你自己也是个人渣,没有良心的人渣!两任妻子被泼硫酸时,你就迫不及待地离婚,你这样的人渣,没有资格说自己清白!”
萧先生冷冷地道,“我起码没有害人,不像你这个毒妇,不仅害了朝阳害了我两个孩子,还连累我的公司破产,你这个贱人,丧门星,毒蛇,难怪你会被泼硫酸的!萧遥说得没错,天恢恢疏而不漏,你这个贱妇总算遭报应了。”
他说完,不理会杨芳华,而是看向神色木然的萧琛和萧琳,“你们可以好好想想,以后是跟你这个恶毒的妈还是跟我。不过我耐心有限!”
说完冷漠无情地离开了。
杨芳华又骂,骂得再也说不出声了才不说话。
萧琛和萧琳脸木然,这些天,他们的母亲有机会就是唾骂,他们已经听得麻木了,心不起半点波澜。
他们在深思萧先生的话,他们要跟着杨芳华,还是跟着萧先生过日子?
杨芳华治好之后,可能是要坐牢的,就算不坐牢,他们跟在她身边,也过得很痛苦。
每日听她的唾骂就算了,还得接受别人异样的目光——现在在医院里,医生和护士还有知道他们身份的病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用看杀人凶手的目光看他们。
他们羞愧,无法承受这些指点。
萧遥看到案子查明,终于长出口气。
正在和霍柯起用餐时,接到霍先生的电话,他说他也来到华国京城了,问她在哪里。
萧遥告知傅先生地址,随后三人起吃了个饭。
傅先生脸歉疚,“很抱歉,我来迟了。”
萧遥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也可以解决,你不用想太多。再说了,我知道,你的软件公司之前出了大事,你本身就没空。”
“那不样的。”傅先生说道,却没有解释怎么个不样法。
当天晚上,萧遥临睡前接到鲁道夫的电话,“萧遥小姐,你见到傅先生了吗?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傅先生和杜丹小姐分手了!”
萧遥道,“我见到傅先生了,很感谢他那么忙碌还赶过来。我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你让他赶紧回去吧。”
“他把你当朋友,还是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是劝不了他的。”鲁道夫笑道,“麻烦你照顾他些。”
萧遥失笑,“这个没问题的。”
她短期内会直住在京城,因为萧逊的练习生很快会来京城,她要等萧逊过来。
却不想,第二天上午自己出门散步时,被愤怒的杜丹缠上了。
萧遥十分不解,“杜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杜丹目光憎厌地看向萧遥,“你还问我什么意思?霍柯已经是你的了,你为什么还要抢傅——”
傅先生带着恼怒的声音响了起来,“够了,杜丹!我和你分手,是因为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爱意了,和任何人无关。”
杜丹见傅先生冒出来为萧遥说话,更愤怒了,“你别想维护她,如果你不是喜欢她,为什么在公司那么忙碌的时候,巴巴赶到华国来?你不就是担心她出事吗?我说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她只是个毁了容的女人,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她?”
傅先生涨红了脸,没有看萧遥,只是紧紧地盯着杜丹,“你不要牵扯到萧遥身上,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担心她才过来的。”
“那你怎么不担心我?”杜丹十分愤怒。
傅先生看向她,眼神冰冷,没有丁点从前的爱意,
“你说呢?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说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冷漠?你自己没有想过吗?你除了和我发脾气,你还会什么?杜丹,你知道吗?你让我痛苦。我的所有爱意,都在我们次又次的冷战消失殆尽了。我不想做个变心的人,我努力让自己继续爱你,可是我没有办法。”
杜丹听到傅先生这样冷静地剖析他的心,大受打击,不住地摇头,“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又怨恨地看向萧遥,“是你,是你抢走了他!”
萧遥被扣了口锅,开口反驳。
不料霍柯迷人的嗓音响起,“萧遥没有抢走傅先生,杜丹小姐,请你慎言。你说你爱傅先生,让我觉得很费解,你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爱吗?”
杜丹脸色刷白,害怕霍柯把自己当初做了什么的事说出来,马上叫道,“别说了,我走……”
她摇晃着身体,快步离开。
傅先生叹了口气,“我去送她,免得她出事了。”
萧遥点头。
杨芳华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天天发泄负面情绪会让儿子女儿不舒服,可是她的脸毁了,眼睛也有可能失明,她没办法不愤怒。
这天,她正在喋喋不休地骂萧遥时,萧琛忽然开口,“妈,我和琳琳跟爸爸,你以后保重。”
“你说什么?”杨芳华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抖着声音问,“你、你们不要妈妈啦?”
萧琛既然已经开了口,自然就不会不敢说了,当下叹了口气,说道,“你以后要坐牢,我刚成年,妹妹还没成年,我们无处可去,只能回家。”
杨芳华听得肝肠寸断,“我毁容了,我可能不用坐牢……”
“你能保证吗?”萧琳反问,“但凡你当初少作孽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田地。”
杨芳华如遭雷击,“我都是为了你们好啊,如果我没有这么做,你们根本就不能过富贵生活。怎么到头来,就怨我了呢?”
母子三人大吵了场,萧琛和萧琳离开了医院。
杨芳华万分绝望,她的脸毁了,她的儿女离她而去……
她比起温朝阳还要凄惨,因为温朝阳的儿女对温朝阳好。
想到这里,她马上发疯了似的,要起诉萧遥教唆付太太向自己泼硫酸。
萧遥听到这个指控,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警察查了查,得知萧遥在法庭外受访的时候,是第次见付太太,之后分开,直到付太太被送入精神病院,她都没有再和付太太交谈过。而当时受访时,萧遥虽然和付太太说过话,但内容是公开的,大家都看过,根本不构成教唆或者诱导,因此宣布萧遥无罪。
很多友看到警方公布的资料,都相信警方的话。
可是,还是有人口咬定,萧遥完成了次完美犯罪!
萧逊这时已经来到京城,知道杨芳华竟然起诉萧遥,十分不快。
次日,他就弄了份萧先生商业犯罪和其他企业偷税漏税的资料匿名举报到公安机关——杨芳华这辈子毁了,不用再出手,但是心里的气不能不发,所以就对着萧先生使了。
刚破产的萧先生很快被捕,最后锒铛入狱。
萧老太太再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