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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0 章(2 / 2)

萧遥道,“我已忍让了足足六天,踏入自家国土,哪里还能忍得住?不过你们放心,他们如今和美国争夺在华利益,又要掩盖战时对华国露骨的侵略野心,正实行“和平的”、“经济的”币原外交,想必不会做太过分的事以至前功尽弃的。”

说完见张瑞还待再说,忙转移了话题,“倒是你,不是在北平任职么?怎地到这里来了?”

张瑞笑道,“正好来此处访友,得知你回来,便顺便过来接了。”

伯瑞在旁听了,在心里纠正,哪里是顺便,分明是特意过来接萧遥的。

这般想着,目光落在萧遥的脸蛋上,再想起她的才气,心跳漏了拍,暗道,若是我,我亦要特意来见她面的。她如此美好,才貌皆顶级,便是不能长相厮守,见面也是极好的。

再思及张瑞原先的痴心,不由得感叹,原来,并非张瑞不注重样貌,而是萧遥的相貌已是顶级,再配上那般的才气和武力值,的确值得天下男子思之若狂寤寐思服,张瑞那般,并不奇怪。

萧遥本来是想和两人吃顿饭才回家的,但因刚才得罪了东瀛人,须回去拿笔写篇章,于明日控诉东瀛人的恶行,因此由两人送到家,又表了长途旅行疲惫,不好招待的歉意,就与两人分开了。

隔几年再度相见,萧遥并家里人好番激动,说了好些话,又吃了面洗漱,才开始坐在桌子前,开始拿笔埋头写了起来。

这次她写的,不是小说,而是犀利的评论,但这非她素日的风格,所以写起来,颇为费力气。

却说郑太太在目送萧遥离开之后,和萧六小姐带她们要接的徐先生去吃饭。

吃着饭,萧六小姐见四年前对自己十分倾慕的徐先生再看自己,已无曾经的情义,再想他先前看萧遥的眼神,心越发不舒服,就问,“你和萧遥,是留美的同学么?”

直若有所思的郑太太忽然“啊”的声惊叫起来。

萧六小姐第次看到郑太太如此失礼,很是吃惊,忙冲徐先生歉意地笑笑,又暗扯了扯郑太太。

郑太太抚了抚急跳的心脏,看向徐先生,“你说的那个名字,是萧遥么?”

徐先生点头,“正是萧遥。”说完,目光闪过倾慕。

郑太太脸上露出异常复杂的神色,看向萧六小姐,“你那位七妹的名讳,竟与逍遥客模样。”

这下轮到萧六小姐失态了,她直接将口的咖啡喷了出来,“你说什么?”说完反应过来这般问,容易暴露自己连亲妹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当下忙改口,“的确样。”

心已然掀起惊涛骇浪了。

郑太太那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告诉她,那名逍遥客,极有可能是萧家那个失踪了的萧七!

只是,她们真的会是个人么?

个没读过什么书,目不识丁的山村少女,个留美的留学生,应该是辈子打不着关系的同名同姓人士才是。

郑太太和萧六小姐同时想到这点,心的惊愕退去,又重新变得礼仪十足。

只是郑太太终究不放心,问对面的徐先生,“那位萧遥女士,故乡是哪里?”

徐先生摇头,“这倒不知,只知道她住魔都。”

萧六小姐追问,“那你知道她家里有哪些人么?”

“亦不曾问。”徐先生道。

郑太太算了下萧遥离开郑家的日子,问,“萧遥成绩如何?”

徐先生满脸倾慕,“门门优秀,是我们当最优秀的留学生之。”

郑太太和萧六小姐听了,再次放下心来。

她们认识的萧遥,是个目不识丁之人,便是后来离开郑家发奋图强,也不能有那般优秀的成绩。

想必,只是同名同姓之人罢了。

徐先生提起萧遥,不免担心她会被东瀛人报复,便道,“你们可认识政府的人?萧遥打田二人,实是忍无可忍之故,只是如今东瀛势力大,我怕她要受委屈。”

萧六小姐并郑太太同时摇头,“并不曾认识。”

萧六小姐又加了句,“萧遥的气性也委实大了些,已经忍让多日,眼见踏足国土,即将分开,为何不能继续忍让,避过这样祸事?”

徐先生沉下俊脸,“这话好没道理,明明是东瀛人的错,怎地却怪萧遥不忍让?但凡个女子,必然不喜欢叫人强迫纠缠,何况萧遥已被折磨多日?她忍无可忍,何错之有?”

说完用“我看错你了”的目光看向萧六小姐。

萧六小姐被气了个倒仰,又暗恨男人果然都是负心薄幸之人。

才几年功夫,就从倾慕她变为倾慕萧遥了,不但如此,还对她横眉怒目!

当下冷笑,“如今国家亦在忍时之气,萧遥如何忍不得?”

徐先生气得霍然起立,“不想你口竟能说出这些话?倒是我当年看错了你。国家无奈之下被殖民,被别国军舰进入内河,铁路矿产亦被掌控,这般的屈辱,能是拿来这般类比争吵的么?”

说完拂袖而去。

萧六小姐惊呆了,看着徐先生走远的背影,听着身旁人的指指点点,眼眶下子红了,泪珠不住地从眼睛滚落,委屈道,“我如何是那个意思?他冤枉了我!”

郑太太见萧六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大脸,心不管是如何想的,面上都带了怜惜关心之意,好顿安抚。

第二天,当地最大的时报上,便刊登了逍遥客篇控诉东瀛人对她纠缠不休的章,同时用她极其擅长的以小变大手法推测,东瀛人侵占华国之心不死,华国的仁人志士须时刻警惕,莫要被币原外交所腐蚀,忽略东瀛的狼子野心!

这两年逍遥客时有作品发表,又加上那济良药极为有效,受许多人追捧,所以这章刊登,就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许多人马上撰表示支持,“说得好,若东瀛人无狼子野心,为何将逍遥客当成刀俎上的鱼肉欺负?若真的尊重个国家,定会尊重其国民!”

“逍遥客乃我国坛上的俊杰,东瀛人却肆意欺负,真当我华夏无人么?”

当然,亦有人忧心就此与东瀛交恶,有心要劝,又怕得罪了逍遥客,引起无数支持逍遥客的作家声讨,于是便撰道,“逍遥客乃奇女子,对华国多有贡献。若东瀛人果真欺负了逍遥客,须赔礼道歉。若东瀛肯赔礼道歉,我们亦能不追究,从此互助发展。”

因所有派别都要求东瀛道歉,东瀛为了不引起公愤,打算道歉,但是又觉得,如此这般被个弱国的弱女子逼迫,到底不甘心,因此思忖良久,主事的大佐直接将那三人杀死,嫁祸于萧遥,

“我方愿意道歉,已与逍遥客接触,可逍遥客却残暴非常,竟觉得打碎牙齿不够还清对她的纠缠,竟丧心病狂杀人,着实可恨。希望方能尽快给我们个答复。”

方还没答复,东瀛这样的言论就被全国群嘲了,所有人都骂东瀛人阴险奸诈,竟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污蔑逍遥客。

萧遥看到东瀛的回应,马上撰,“敬告全国同胞,须警惕东瀛的阴险毒辣,自此之后,他们若遇上不能决亦或不满意之事,必然回采取此种倒打耙的阴谋害人!切记切记!”

嘲讽完之后,继续埋头写作,打算写对志同道合起出国留学,学成归国打算成婚的幸福男女,在乘船回国,途径横滨时,女子叫上船的东瀛人看上并百般纠缠,最终在拼死反抗无果之后,拿刀子拼杀掉个东瀛人,跳海自尽。而男子在女子死后,化身复仇者,努力布局复仇,可惜因为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杀,扔入海喂鱼。

有传教士感慨两人凄惨,个美国人叹息声,“只是两条人命又算得上什么?前几年欧洲战争时,被骗去经历炮火又惨死的,才是真可怜,更可怜的是,他们豁出命去加入战场,努力让母国成为战胜国,最终还是得不到该有的尊重!”

萧遥写完小说,循例改变城剧本,给张瑞寄出去,至于小说则寄到附近的报社发表。

此小说经发表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涉及了战时被秘密运送去欧洲战场参加战的华工。

战时,由于华国方面为保持立国地位,是不愿让英法两国在明面上招募华工的,英法两国招募华工时,是以私人借口招募的,所以许多民众和有识之士均不知此事,如今被萧遥提起,有识之士全都勃然大怒,边努力去寻求真相边撰怒骂东瀛人。

东瀛人勃然大怒,这事明明是英法干的,逍遥客却推到他们身上,这分明是故意的。

面发澄清,面对萧遥唾骂不已,并准备了暗杀逍遥客的任务。

萧遥第二天又发,表示华工加入欧洲战场的协约国,与东瀛人无关,乃英法所谓。她那般写,本是类比,不想却叫人怀疑,更有人对号入座,让她困惑不已,故专门撰澄清。

东瀛的大佐气得横眉怒目,脸色涨红,“她定是故意的,她定是故意的!”

但是他毕竟是搞政治的,想着如今正推行币原外交,若在逍遥客“认错”的基础上咄咄逼人,未免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东西,于是发了篇感谢逍遥客澄清的章,并于末尾就轮船纠缠事件对萧遥进行道歉。

经此役,许多人发现,逍遥客在坛上和平民,都具有很强的号召力!

郑太太回北平后,问郑先生他那原配的相貌如何。

郑先生怕郑太太吃醋,便道,“倒是美貌,不过比你差些。”

郑太太被这话哄得心花怒放,直接将萧遥抛到脑后了。

萧六小姐回家,从自己姨娘那处打听萧遥的相貌。

姨娘回忆了下,笑道,“如今长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不过她小时下巴略方,若大了,怕是个大圆盘子脸,并不会好看。”

萧六小姐听了这话,想起自己见的萧遥,脸蛋虽不是标准的鹅蛋脸,但也差不太大,而且那张脸不及巴掌大,和大圆盘子脸差远了,就笑着说道,“我见了那逍遥客,名字就唤萧遥。我以为是我那七妹,想想才明白,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姨太太笑着说道,“原来老七竟叫萧遥么?怕咱们府上,除了你谁也不记得了。不过不管她叫什么名字,都不会是逍遥客那般的才女。我时常与留在老家的好友通信,知道老七的底细跟脚,是大字不识个的村女,决然写不出章来的。”

她喜欢《反哺》,认为自己将来便是里头主角那位母亲,所以对逍遥客极有好感。

萧六小姐纵使早先便知道自己七妹不是逍遥客,此时听到母亲这话,还是再次松了口气。

却说萧遥和东瀛这战,碾压式胜利,便进入许多人眼。

没过两日,她就收到北平某高校的演讲邀请。

思索了片刻,萧遥决定去北平演讲。

不过为了让家里人不受连累,她催促四人住进了公共租界,这才放心北上。

到达北平当日,萧遥就收到大叠的宴会邀请。

她看了看,挑了次日较为盛大、各界人士皆出席的宴会出席。

到了第二天,萧遥打扮得焕然新,将头发弄成清爽的丸子头,穿了条简单的鹅黄连衣裙,脚踏白色高跟鞋,坐了张瑞的车子出席宴会。

郑先生和郑太太也是刚抵达不久,正端着酒杯与友人说笑,好不安乐和谐。

正说着,现场忽然静了下来,那些嘈杂声全都消失了。

郑先生和郑太太知道有异,忙住了嘴,打量四周。

萧六小姐感受着这诡异的寂静,心涌上不妙的感觉。

而她对面,正在低声批判逍遥客企图以己之力挑唆日矛盾的男子也跟着住了嘴,打量四周。

忽然,砰的声响,有酒杯落在地上,碎了。

郑太太变了脸色,看着失了酒杯,正痴痴看着萧遥的郑先生,咬牙切齿,却还要强挤出笑容,“你在做什么?”

谁知郑先生压根不曾听到她的话,只怔怔地看着萧遥,目光露出怀念、爱恋和惊艳之色,喃喃道,“萧遥,萧遥,萧遥……你怎么会来这里?”

听了这喃喃低语的话,郑太太如何还不明白?

她心涌上股毁天灭地的愤怒,恨不得吃了郑先生。

萧六小姐看到自己那几个倾慕者无例外,都对萧遥露出惊艳的神色,久久回不过神来,心恼怒,冷哼声便离开,再不想和这几个人相处。

走了几步,她看到郑太太和郑先生的神色,不由得好奇,上前问道,“郑太太,这是怎么了?”

郑太太差点咬碎了口银牙,却用多年的涵养死死压抑住,对萧六小姐露出个扭曲的笑容,“也没什么,恐怕你得告诉你父亲,该认回你的七妹妹了。”

萧六小姐大惊,“当真?”

郑太太冷笑,下巴向着旁发呆的郑先生微微点,“我骗你做什么?郑先生把人认出来了。”

萧六小姐忽然觉得全身发软,她高脚低脚地往回走,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稳住自己几欲崩溃的身体与心神。

这时萧太太走了过来,低声提醒道,“小六,你这是做什么?若不舒服,赶紧回家去,别在人前失了态。”

萧六小姐抬头看向萧太太,忽然想知道,这个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的女人,见了萧遥会如何反应,当下站起来,凑到萧太太耳边,低声道,“太太,郑先生认出,那个吸引了全场目光的女子,正是郑先生原先娶的那位妻子。”

萧太太起先还理不清这关系,但是也知道,以萧六的性格,不会与她说废话的,当下在脑子里过了过,马上醒悟,忙看了眼玉容生辉,被许多人围在间的萧遥,讶异道,“当真是小七?”

“我亦不知,不过看郑太太和郑先生的表现,这事是无可怀疑的了。”萧六小姐说完,见向稳重的萧太太脸色下子变了,心顿时舒畅不少。

萧太太咬牙,怒极反笑,“居然是她。”

萧六小姐很乐意看萧太太的戏,这人撑得住不会失态,从不损害家族名声,把切压在心,最是适合出气的人选,当下又笑道,

“她不仅是小七,也是坛上很有名的逍遥客,前些日子才刚从美国留学回来。”

萧太太脸上再度闪过讶异,不过却不像萧六小姐想的那般火冒三丈。

相反,她忽然笑看向萧六小姐,“她离开郑家时,身无分,你说她是如何有钱去留学的?”

萧太太也爱刺激这个心机深沉却又因还年轻不够老练的庶女。

萧六小姐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这个么,她那样的女子,自有办——”最后个“法”字都还没说完,萧六小姐就说不下去了。

如何有钱?如何有钱?

他们萧家那老宅,正好被卖了给旁人的啊!

这下不用怀疑了,卖掉萧家老宅的,定是萧遥这个胆大包天的败家子了!

要不是卖掉了老宅拿到钱,萧遥如何有钱去留学?

萧六小姐想通了这点,差点没气死。

她这些年住北平,过手的银圆,都没有多少呢,凭什么萧遥就可以卖老宅,拿走所有的钱?

她下子站了起来,看向人群里正脸钦佩地说话的萧先生,“我告爸爸去!”

走近了萧先生,正好听到萧先生情真意切道,“谬赞了,我家小六,如何比得上逍遥客这般真正才貌双全的奇女子?据说她不仅才貌双全,也是个武林高手。你说,天下女子的才貌总共就那么多,怎地就给了逍遥客足足九成呢?”

“钟灵神秀啊……”萧先生的友人脸惊艳,看向不远处笑得如同春花绽放的萧遥,语气有些惋惜,“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儿!能生这么个才貌均卓绝的,可见上辈子积了不少福。”

萧先生的语气也带上了羡慕,“谁说不是呢。”

他原先还为自己的六女儿自豪,如今看看逍遥客,再想想自己的女儿,忽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和逍遥客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至少,就从来没有人如此情真意切地羡慕自己有小六这个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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