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脸色凝重道:“比谋杀还凄惨,只是你出去,只说谋杀便是。”说完见萧芳脸惊惶,还要再问,便道:“你再问,时间便不够了。”
萧芳马上收起所有的想法,惶惶然地点头:“我、我不问,我听你的,我们快点吧。”
萧遥看着她的神色:“你先冷静下来,若你脸害怕,我这计策绝对不能凑效的。”
萧芳忙竭力镇定下来。
可是她除了被赶出家门,从来未经过什么大事,此时骤然遇着,哪里那么容易冷静下来?
深呼吸了几次,还是觉得难受。
萧遥看向她,放缓了语气:“你现在想想,你是新女性,你学了很多知识,你是很多学生的老师,你变得很厉害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什么也不懂的乡村少女,更不是什么弃妇。你是我的姐姐,你说过你以后也会保护我的,现在我有危险了,你会保护我,帮助我,对不对?”
萧芳在萧遥温柔的语调,渐渐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她脸上的惊惶渐渐散去了,变成了镇定与平静,接着她睁开双眼,看向萧遥:“我可以的,我会冷静下来,我可以保护你的。”
萧遥点点头:“好,你且等着,我稍后会来叫你。”
说完给了萧芳个坚定的眼神,转身往进来的大门口走去,边走,还边观察宴会厅内设置。
走到门口,萧遥提出,自己忘了戴耳环,不够美,需要回去拿下耳环。
守在门口的两名美国大兵马上笑道:“只是对小小的耳环而已,哪里用得着回去拿?稍后我们长官过来,送萧女士对便是了。”
萧遥微微抬起姣好的下颚,带着些傲然:“我是买不起对耳环的人?需要他送?”
居左名大名忙满脸堆笑地道:“自然不是,我只是这么说说。”说完话锋转,试探着说道,“舞会很快便要开始了,我们长官十分期待与萧女士共舞曲,萧女士回去了的话,只怕长官拿我们是问。”
萧遥淡淡地道:“我说了要拿耳环,没有耳环我便不跳舞。”
居右的大兵连忙说道:“要不,我们请人回去帮萧女士将耳环带过来?”
萧遥不悦地道:“我的耳环放在家里,谁能帮我去拿?”
居右的大兵忙道:“我恍惚记得萧女士的姐姐也来了这舞会,不如请萧女士的姐姐回去拿耳环?”
萧遥脸色有些不好,但最终还是点点头:“算了,也帆布这为难你们。”说着回去找人,很快将脸有点不愉快的萧芳带了出来。
两个大兵见两人虽然不摆脸色,但显然不是很高兴,生怕萧遥又闹着要回去,忙给萧芳放行。
萧遥目送萧芳离开宴会,道:“要是她不把我的耳环带来,我便不跳舞了。”
“萧芳小姐定会把您的耳环带过来的。”大兵忙道。
萧遥耸耸肩:“希望罢。不过她十分渴望参加舞会,与人块跳舞,想必会尽快赶过来的。”说完便回了舞会大厅,慢慢地打量着大厅四周的布置。
这个宴会大厅分两个地方,间由个小门隔开,这小门只有个门廊,并无门板,想来是打算处用作跳舞,另处用作休息之所。
这么想着,萧遥起身踱向里头休息的隔间,见里头有些桌椅,却不多,倒是小门不是很大。
若真起了冲突,到时躲进休息间里,把门口堵住,倒是能撑阵子。只是里头桌椅不多,而且都不大,封堵门的时间有限,须得想个办法把更多桌椅搬进来。
萧遥转了圈会到舞厅,见音乐响起,许多人已经开始翩翩起舞了。
个长官模样的男子向她迎面走来,笑容满面,带着志在必得:“萧女士,我叫约翰逊,请问能否与你共舞曲?”
萧遥露出抱歉的笑容:“抱歉,我的耳环还没送来,我暂时还不能跳舞。”
长官约翰逊道:“跳舞用的是双脚,想必用不上耳环罢?”
“若参加舞会不能以自己最好的状态跳舞,那么我情愿不跳。”萧遥说完仍旧端坐着不动。
约翰逊见萧遥不动,心有些不悦,但目光掠过她那张美丽的脸蛋,到底生不出气,笑着说道:“萧女士说得有理,那便暂时不跳罢。”
说完不肯走,径直坐在萧遥身旁与萧遥说话。
萧遥有句没句地聊着,目光在舞池慢慢看着,看了会儿说道:“这舞池也太小了些,不如把桌椅搬到里头,空大点地方当作舞池罢。”
约翰逊断然想不到她进来这会儿便察觉了不对,听到这要求只以为美人要求多,二话不说便笑着答应了:“的确有些小了,到时许多人起下场跳舞也实在太窄,我这便叫人搬搬。”
萧遥听了道:“被大件笨重的先搬进去。”
约翰逊听到大件的,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萧遥,呼吸陡然热,点头道:“对,先搬大件的和笨重的进去。”
他的汉语说得不够好,说了阵觉得沟通不够舒服,于是跟萧遥说起英语。
萧遥用口流利的英语与他说着话,边打量着约翰逊与在场的其他美国大兵,见他们身上都没带枪,略略松了口气。
萧六与郑太太自打知道约翰逊是此次舞会的最高长官,便直琢磨着前来结交番的,不想约翰逊直被萧遥霸占着,压根不与其他人交谈。
她们看着目光灼热地看着萧遥,眼再无别人的约翰逊先生,心里如同少了把火,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这个萧遥真的真的太讨厌了,怎么就这么爱招蜂引蝶呢?
作为个已经被休弃的女人,她难道就不能乖乖地藏在家里不出门么?
又忍不住诅咒这世上的男人都爱美色,为了美色连礼义廉耻都不顾。
因着满心都是不愉快,两人便是跳舞也频频走神,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萧遥与约翰逊。
这次宴会开始得比较晚,萧遥猜测现在应该快九点了,这么想着,她看了眼约翰逊放在椅靠上的手表,见已经九点刻了!
她看了约翰逊眼。
如果约翰逊等人真的用心险恶,那么很快就会露出獠牙了。
正在这时,个女子愤怒且严重不适的声音响起:“请你不要这样,乔治先生,请你不要这样……”
萧遥皱了皱眉头,下子站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约翰逊坐在萧遥身边,闻到她身上的阵阵幽香,早就差点压抑不住了,此时见萧遥站起来,忙也跟着站起来:“或许他们有什么误会。”边说边忍不住伸手去揽萧遥的腰:“我们也进去跳舞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萧遥微微侧身,躲开约翰逊的手,看向刚才发出推拒声音的女子。
那女子此时挣扎的动作大了些,正在将揽住她腰的男子推开,可是她再三用力,根本于事无补。
这时另处又有女子又惊又怒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快松手!”
“啊……”又道带着窘迫与惊恐的声音响起:“拜托,请你放开我,求求你了……”
萧遥循声看向叫得最大声的女子,见她脸羞愤地夹住双腿,双手不住地挠企图将手从她裙子下面伸进去的男子。
然而那男子力气大,比那女子高了足足个头还多,体形更是那女子的两倍,根本挣扎不懂,倒是裙子下的内|裤被撕得发出声响。
萧遥再也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把揪住那猥琐男子的头发,将他揪过来,重重拳打了上去:“你敢欺负人?”
打完了,回头看向怒气冲冲地过来的约翰逊,先发制人:“约翰逊先生,你们举办的,不是个正经的舞会么?怎么有这样动手动脚的杂碎?这事你怎么说?”
约翰逊本就忍不住了,再看到萧遥动作利索地打人,迷人得很,快步上前用英语道:
“亲爱的,这的确是个舞会,但也是个过夜舞会。我们远渡重洋来到此处,思念家人,又对你们爱而不得,所以我们才想出这个办法,与你们共度良宵。你们且放心,我们以后会护着你们的。我们每个男人,都会护着每个做我们情人的女子。”
萧遥先发制人,是想拖延时间的,没想到约翰逊压根就不愿意拖延时间,而是想马上动手,当下沉下俏脸喝道:“你别忘了,你们美国在华的势力远不及其他人,如果敢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国家必定严惩你们!其他国家为了分杯羹,把你们排除出去,必定也会站在我们这方的。”
她两次说话都是用汉语说的,原本惊惶不安的众太太如夫人们听完,吓坏了,先前见有大兵撕开付太太的内裤,她们便隐约觉得不妥了,此时再听到,情知自己猜得没错,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萧六与郑太太以为萧遥故弄玄虚,因此暂时还不信,而是怀疑地在旁看着。
这时萧六身边个女子低声问另外名女子:“赵太太,萧遥说的是真的么?”
赵太太脸色刷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真的,那个约翰逊说,这是过夜舞会,他们想与我们共度良宵,让我们做他们的情人,还说以后会保护我们。”
原本还不信的萧六听到这话,脸色终于白了,马上看向萧遥,祈求萧遥能做点什么阻止约翰逊。
她还未结婚,如果在此处真的出了什么事,这辈子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便是有人要她,档次也会无线降低。
郑太太也听到了,同样白着脸色看向萧遥。
不管她原先对萧遥多看不惯,此时也忍不住把希望寄托在萧遥身上。
虽说如今思想解放,许多人不在乎女子的贞洁,可郑太太知道,郑先生在乎,而且很在乎。
当初她与郑先生结婚时,郑先生身边那个侍女阿罗碍眼得很,她便是以阿罗与旁人有染来激怒郑先生,最终让郑先生赶走阿罗的。
若是她今晚不幸失贞,以郑先生对她的情分,怕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或许畏惧她娘家的势力不会与她离婚,但从此如夫人姨太太不断,却是可以肯定的。
约翰逊笑了,看了眼在场的太太如夫人们,特意用汉语说道:“这是个舞会,禁止华国男士参加的舞会,你们但凡想想,便知道这舞会代表着什么。既然知道也愿意前来,便是愿意与我们与我们过夜。就算叫人知道了,我们也不怕。”
说到这里,他看到许多太太如夫人的脸色变得刷白,似乎十分满意,目光闪过抹不屑,又用极具蛊惑力的语气说道:
“可如果你们跟了我们,今夜与我们狂欢,我们谁也不会把这次的事说出去,而且还会给你们保护。我们的国度,每个女人都过上了好日子,而不是像你们这般,生活在战火纷飞的土地上。你们跟了我们,侍候好了我们,我们或许愿意带你们到美国去。”
性情刚烈的刘太太马上吐出口唾沫:“你们做梦吧!我是绝不会屈服的!”
她身旁的大兵听不懂她的话,但是看得懂她的意思,当即巴掌扇了过去,将刘太太打得倒在边。
而郑太太身边的大兵把扭住了郑太太,另只手扯着她的衣领往下用力拉,撕裂了她身上的旗袍。
撕拉——
旗袍被撕破的声音响起,如同噩梦开启。
许多胆小的太太与如夫人们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那大兵似乎对此十分满意,只大手袭向郑太太雪白的胸|部。
郑太太边惊叫救命这边躲闪,双手以指甲挠人,死命想维护自己的尊严。
可是她身材矮小,对上高大的大兵毫无胜算,很快被扭住了双手。
站在郑太太身边的几个太太发出绝望的抽泣声,有胆子稍大的,忙伸手想去帮忙,可是双手还没伸出来,就被自己身后的大兵给拉了回去。
郑太太见身旁的太太救不了自己,闭上眼睛露出绝望的神色,眼泪滚滚而下,等待厄运的来临。
正在这时,她听到自己身旁男人惨乎声。
其他看到自己战友对郑太太施|暴而来了兴趣的大兵们已经开始向自己的猎物下手了,骤然听到这惨呼,下意识松开了手,看向惨呼传来处。
他们看到,自己的战友抱住下身,痛得在地上打滚,顿时惊,下意识夹紧了腿。
郑太太睁开双眼,见萧遥站在自己不远处,没有看自己,正在看自己身旁,不知怎么,下意识便觉得是萧遥救了自己,眼泪滚落得更快更急了,哽咽着叫道:“萧遥——”
刚叫了声,就叫萧遥将她旁边正对萧六施暴的大兵个过肩摔扔在地上,然后对着那大兵的下身狠狠又是脚。
郑太太看到如此勇猛的萧遥,吓了跳,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听萧遥喝道:“躲进休息间,还等什么?”
在场被吓傻了的太太如夫人以及女郎们如梦初醒,不受大兵所制的,纷纷连爬带滚走向休息间。
而那些被大兵拉住的,口不住地叫着救命。
萧遥从自己身边起,个个打过去。
约翰逊看到萧遥踹人便是踹下身,比男人还狠,震惊和恐惧之下,忘了反应,见萧遥放倒了几个大兵,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冲了过去:“还等什么,都过来把她制服!”
说到这里觉得面上无光,又见几个大兵夹着下身不敢过来,便叫道:“能帮忙制服她的,记功三等,还可以品尝她的滋味。华国最美的女人,还是个大豪,难道你们不想尝尝是什么感觉吗?”
这话激励了许多大兵,他们纷纷怒吼着给自己壮胆气,向萧遥冲了过来。
萧遥知道自己虽然会功夫,但是与那么多高壮的男人对打,又投鼠忌器怕伤了被大兵们拉着的女士,定然讨不了好的,因此没有正面与他们对上,而是游击似的,冲向人群,逮着个踹个。
大兵们看出萧遥出脚便是叫他们做不成男人的阴招,哪里还顾得上女人?纷纷松开手上的女人逃跑。
那些被松开的女子不管吓得如此,都死命地往休息间的方向跑去,有些走出几步,看看人群的与大兵们周旋的萧遥,还是咬牙回来,将吓得走不动的女子拖着走。
萧六与郑太太进门就与其他女子般,死命搬东西过来,打算把门口堵住。
她们正埋头搬着,忽听个颤抖的女声说道:“我们不能封死,萧遥还在外面,还有其他人。”
萧六听,目光看向被几个大兵围着打正分离躲闪反击的萧遥,浑身忽然剧烈地抖了起来。
如果,如果萧遥死在外面,那张瑞与厉虞,是不是就会慢慢忘掉她了?
这时个满头珠翠的如夫人叫道:“快封死了,封住门!这样的情况下,救得个便是个,管不了太多了。若我们没不封死这门,我们也会被糟蹋侮辱的!以几个的死伤换我们这许多人的平安,很值得!”
另个圆润太太也点头:“没错,没错,快把门封住,快点儿……我有两个孩子,我不能让他们没了母亲!”
个旗袍上绣满了荷花的女郎马上接口说道:“我还没出嫁,我不能失贞,我不能失贞,快堵上门罢,求求你们了!”
那道颤抖的女声,也就是刘太太摇头:“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萧遥救了我们,我们不能抛下她不管!门开着,等萧遥与其他女子进来之后再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