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萧遥太聪明,便不会为他打听消息了,所以,还是像现在这样貌美如花,但是不够聪明,才是最合适的。
想到这里,钱行至给萧遥写信,表达了番关心后,开始诉说自己听到那些不实消息之后种种不愉快的心情,为了让萧遥看得懂,他特意在结尾加上有人说他这是“嫉妒”的想法。
顾北希看到萧遥这样的遭遇,即使心怀疑是萧遥的计谋,却还是担心,因为他不敢肯定,爱上钱行至之后的萧遥,是否真的有精力实现那样的计策。
在他接触过的许多间谍,失败者有很大部分,是因为爱情而失败。
他认为,萧遥有可能会为爱情付出切。
宋先生与古先生五内俱焚,都特意去津门探望萧遥,得知萧遥安然无恙才放心回来。
萧遥送走宋先生与古先生之后,又去参加此地最顶级的宴会。
她此行前去,是要与宣康帝结交的。
可惜宣康帝自从被赶出紫禁城,已成了惊弓之鸟,又加上身体方面的因素,对女色并不看重,她经过这阵子的努力,与宣康帝的关系还是不够亲近。
不过萧遥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她努力,定能获得宣康帝的信任的,即使不能光明正大得到信任,她也能用别的手段让宣康帝信任她。
宣康帝被赶出来之后,生活并不好过,但是来到津门之后,得到各国领事的礼遇,地位前所未有的高,所以他如今总想着复辟,借助各国的势力重新登基。
萧遥经过这些日子的打探已经确定,宣康帝对东瀛最为亲近,也最为相信,东瀛会成为他复辟称帝的巨大助理。
只是,宣康帝真正信任的,是扩张派,而不是萧遥背后那个东瀛派别。
当天晚上,萧遥与宣仪皇后聊天,得到个不大好的消息——宣康帝信任的人珍子也来了,今晚甚至会出席宴会。
萧遥有些讶异:“是她么?我听过土原先生提过她,据说是东瀛人?”
宣仪皇后露出个温婉的笑容:“不是,与我们家很熟。”说完了这话,别的就不肯多说了。
萧遥没有再追问,在与这对如同惊弓之鸟的帝后相处,她总是格外耐心的。
二十分钟过后,萧遥见到了珍子,个并不高但是颇有风姿的性美女。
很巧,她看珍子时,珍子也在看着她,然后慢慢走过来,如同男子那般伸出手:“听闻这里来了个大美人,久仰大名!”
萧遥与她握了手,觉得这目光叫人有点难受,便当即显示出来,带着淡淡的傲慢:“珍子小姐请注意下自己的社交礼仪。”
珍子笑了笑,松开手:“实在是美人太美,我情难自控。”
“我看珍子小姐,却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萧遥倨傲地说道。
珍子笑笑,又说了几句,才去与其他人社交。
宣仪皇后有些责备地看着她:“你怎能与珍子发脾气?看她待你多好。”
萧遥皱着眉头:“她像个登徒子。”
珍子看到她时的确因为她的美貌而露出惊艳之色,但是之后她眸露出闪而过的戒备,却瞒不过她。
她甚至可以猜到,等珍子看到她在结交人脉方面的才华时,或许会起杀心。
宣仪皇后下子笑了:“她是个女子,和登徒子有什么干系?”
萧遥冲宣仪皇后笑了笑:“感觉上就是如此。”她很快与宣仪皇后分开,到各国领事那里说话。
般而言,受人追捧的美人价值倍增,而萧遥如今,正处于这种价值倍增的时候。
所以她在宴会如鱼得水。
等到开始跳舞时,她再次大放异彩,在场翩翩起舞,成为所有人都瞩目的存在。
珍子含笑看着萧遥左右逢源,见与自己派的土原都被萧遥吸引,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当晚宴会结束,萧遥坐自己的车回家,刚上车,就见撤离坐着乔装过的珍子。
她皱起眉头:“珍子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珍子含笑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你长得很好,你的眼睛也很干净,我很喜欢你,我可以保护你。你愿意脱离保守派么?若你愿意,我会直护着你。”
萧遥微微抬起下巴:“我用得着你保护么?真是笑话!”
珍子微微皱眉:“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你别忘了,你想与我争,你得先把故宫的事办妥。”
萧遥戒备地瞪着眼睛看向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很多事。”珍子笑了起来,像看小妹妹似的看萧遥,“如何,你愿意听我的么?”
萧遥淡淡地道:“不可能!”
珍子听了,脸蛋板起来,接着又笑了笑:“那可真是遗憾呢。”
萧遥看着她眸子里闪而过的杀意,佯装没看到,只是冲她笑了笑。
珍子回到下榻的酒店,与自己的父亲小泉见面。
小泉眼神阴鸷:“那个渡边如何?”
“是个很有手腕但又有美人通病的女人。”珍子精准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小泉点点头,凝视着自己的女儿:“你打算怎么对付她?”
珍子脸上的神色很是平和:“若她乖乖听话,我便留她命,若她不肯听话,我便不客气。”
小泉听了这话,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他这个女儿的心肠旦狠起来,那是很狠的。
不过,他看着珍子的眼睛:“我见过那个女人,除了美貌与美貌赋予的手段,她在别的方面是个蠢货,所以,你可以留着她的命,让保守派对她满怀信心,对她充满期望,而不是再找人威胁你的地位。”
珍子听了,微微笑起来:“这个办法倒也好。说实话,那样的美人,我倒舍不得真的杀了。”
像她少年时养兔子那般,边养边扭捏宠爱,真是难得的美好体验呢。
如今她的兔子没了,正好养个绝代美人。
这位美人或许也有尖牙利齿,但是她相信,她能养好的。
小泉又问珍子:“你可曾想过,渡边来津门是什么原因?”
“第,或许真的是被小军阀驱赶而来。第二,她想从帝后口知道博物馆拥有哪些物;第三,她野心勃勃,想参与满蒙计划。我今晚与她接触过,发现她很排斥我,而且直与帝后打听未来的打算,所以,我认为,她最有可能便是野心勃勃,参与满蒙计划。”
小泉皱起眉头:“她是保守派的,做这切,倒像扩张派的,不妥,不妥。”
珍子笑道:“这你便不懂了,当个人拥有权力之后,她的切想法都会变。”
如今的形势肉眼可见,保守派在华国这片大地上,前途十分不明朗。
萧遥有那样的美貌,又在各国领事那里左右逢源,有更大的野心很正常。
这次宴会后,萧遥发现,宣康帝与珍子的联系很密切,与自己还是如既往地保持距离。
算了下自己的时间,萧遥并不急,而是很有耐心地不急不缓地行动着。
这期间,她还回复了钱行至的信。
在金陵城的古先生与宋先生很快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们都听说,萧遥与宣康帝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他们嫉妒之下,又十分担心。
宣康帝是个男人,又曾经是皇帝,对女子的吸引力,还是很强的,若萧遥在经受钱行至的打击之后与宣康帝有什么,那似乎并不奇怪——许多女子对末路英雄,都有股温和的母性。
可是,宣康帝代表了倒退的封建帝制,是万不可亲近的。宋先生与古先生担心萧遥与宣康帝太亲近,会被进步势力诋毁。
对此,萧遥的回信时让他们不必担心。
可是宋先生与古先生却越来越担心,因为伴随着初雪落下,他们甚至听到萧遥与宣康帝相爱的消息!
南方没有下雪,可是西派的李先生与季先生的日子都很不好过,从身冷到心。
他们的在西南的科研进展不错,尤其枪支方面进展很大,医药略差,暂时还没有成果,可是经费已经快拿不出来了!
虽说西派已经尽量少花钱了,可是鉴于没有金钱来源,他们能支援研究的金钱着实不多啊。
上层队伍,已经有人提出放弃搞试验了。
季先生也有些迟疑。
武器与药物的确重要,可是按如今的情况,比高价购买还要贵,是不是说,自行生产不如花钱购买呢?
季先生召开了会议,会议上很多人都同意花钱购买而不是自行研发。
李先生提出反对,他始终坚持,不管如何,自主研发很重要。如今资金不足的话,可以先放缓进度,或者小额生产,而不是直接断掉生产链。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进行了分析,第,未来东西派必有战;第二,帝国主义侵略者是绝不愿意看着华国崛起的,不定什么时候便开战了,到时,作为敌对方,对方绝不会再给华国贩卖武器!第三,即便有同盟方愿意卖武器给华国,那么应该优先卖给证明言顺的东派,西派就别想了!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他没有办法筹集资金,这切都成为了空话。
萧遥与宣康帝搞好关系之后,与珍子的关系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
有那么几次,萧遥甚至看到珍子眸子里的杀意。
还有小泉,他似乎也起了杀心。
这天的清晨,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萧遥身华贵貂皮大衣,衬得张小脸更显惊艳。
可是小泉却看她十分不顺眼,阴恻恻地道:“渡边小姐最好不要个人外出,不然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危险。”
萧遥嚣张笑:“这是威胁么?我直以为,珍子小姐真是个人物,没想到玩不过我,竟想杀人灭口。”
小泉阴鸷的眼神盯着她:“珍子只是对你心软,可我不会心软。”
萧遥懒得理他,扭头便走。
小泉气坏了,可是阴鸷的目光直盯着萧遥的背影,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萧遥从静园回到家,刚进门就被把枪抵住了太阳穴。
她放慢了脚步:“小泉,是你么?还是珍子?你们竟然使这样阴险的手段?”
珍子坐在居的正位上:“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手段是阴险的。萧遥,你还是太嫩了些,我听说你在这方面成绩不怎么好,全靠张脸弥补了分数,看来是真的。”
萧遥冷笑道:“然而我靠着张脸,就能做到你无法坐到的事。”
珍子听了,笑着站起来,走到萧遥跟前:“那是因为,我很喜欢你,不想与你计较。”她说着,目光痴迷地盯着萧遥的脸蛋,“我不得不承认,你这张脸蛋太迷人了。”
萧遥像是发现了什么,勃然大怒,喝道:“滚开,离我远点!”
珍子没走,而是站在萧遥跟前含笑看着萧遥。
萧遥垂下眼睑:“说罢,你们有什么要求?”她知道,珍子与小泉是不能杀她的。
如今保守派给扩张派造成不小困扰,扩张派旦干掉她,保守派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不仅因为她是个情报员,还关乎保守派的面子问题。
小泉开口:“离开津门,回南方,或者北平,随你去哪里都可以。”
萧遥答应得很干脆:“好。”
在小泉与珍子放开她之后的第二天,她便带着萧先生萧太太起离开了。
小泉对萧遥的离开很满意:“早知道她胆子这么小,我们就早点采取这种手断了。”
珍子却皱起眉头:“不,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妥。”
抱着这份担心,珍子密切关注着萧遥的动静。
保守派对萧遥居然被珍子威胁着离开津门,事无成,都大感失望,不得不承认,只有脸蛋的萧遥对上珍子,果然是被秒杀的命运。
他们抱着惋惜的心态,可是琢磨着另外培养位善用心机的情报员。
至于萧遥,就还是让她以美色收集情报罢。
扩张派十分满意,对珍子更器重了。
当然,在器重珍子时,不免笑话保守派与萧遥番。
两个星期后,珍子没发现萧遥有任何异常,只看到她终日到处游览雪的京城。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现,她反而更担心了。
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这件事,还很不好,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
又过了两个星期,也就是足足个月后,珍子终于收到了风声。
可是就是收到的这风声,足以让她吐血了!
小泉声嘶力竭地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不住地摇头,似乎这样就能否决掉这件事。
珍子因冷着脸:“闭嘴!我们来分析下,这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小泉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犹如困兽似的走来走去:“最多,萧遥最多只能让瓜尔佳氏拿出小笔钱支持,别的遗老的钱,她不可能拿到的!那些遗老与大财阀,都精明着呢!”
珍子估算了下瓜尔佳家族的财产,板着的脸下子变得扭曲:“即使只有瓜尔佳的,也是不菲的财产了。最可怕的是,我们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只有瓜尔佳家!”
萧遥与各国领事关系好全国人都知道,最近与宣康帝交好,也是全国人民都知道。
那些遗老与财阀,由此相信萧遥能帮宣康帝复国,并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