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萧遥并不是真的不再爱他,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而已。
她太爱他,太难过了,为此格外在意她的自尊。
正当钱行至正在胡思乱想时,曲邵敏的好友又拐了回来:“钱先生,能爱上个肤浅庸俗的交际花,你这审美真叫我吃惊。”
钱行至收回看向萧遥的视线,努力压下心的喜悦与激动,可是没有办法。
他抿了抿唇,看向曲邵敏的好友:“随你怎么说,心是我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爱的是谁。我钱行至爱的人不多,也是有追求的。”
说完他意识到这话有可能传到萧遥那里去,便没有再往下说了。
萧遥的第六个邀舞对象,居然是季先生。
她心有些吃惊,但是面上丝毫不显,如同和那些第次相见的人说话那样,客气带着亲昵的熟络说话。
季先生与萧遥滑入舞池,笑着回应了几句,就道:“萧小姐喜欢看国外的学么?”
萧遥摇头:“我也曾想过多看看,以便装高雅的,可惜看不懂。”
季先生笑了笑:“我倒是不信。”顿了顿,又笑道,“我听过西方传来的个故事,有人于旭日东升时喜欢站在刀尖上跳舞。你听过么?对此有什么看法?”
萧遥脸上的笑容不变,目光飞快地和季先生交换了下,笑着说道:“有点佩服,起码我站在刀尖上跳舞,定会觉得很痛。”
季先生凝视着萧遥的笑脸:“但是我相信,萧小姐定能够忍受这种痛楚。”
萧遥马上笑着道谢:“谢谢。”
季先生又问:“萧小姐,虽然我们是第次见面,但古语有云,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想我们便属于后种了。所以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请定要告诉我,我必义不容辞!”
萧遥再次诚恳地点了点头:“谢谢。”
宴会结束,钱行至回到家,便看到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曲邵敏,几个女同志正在照顾她。
钱行至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了曲邵敏片刻,见她身上脸上都带着伤,语气便变得温柔了许多:“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曲邵敏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滑落:“我好怕啊,我怕死了,我怕自己受不住严刑逼供,我怕自己投降了,幸好你们救了我!”
她生于和平年代,她被养得很娇气,她很怕疼,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扛得住东瀛人个比个可怕的酷刑。
她做梦都担心自己受不住痛楚不小心叛变了。
幸好,她被救回来了。
钱行至握住她冰冷的手:“回来了就好,不用再担心。”
曲邵敏点头。
晚上,见过自己好友的曲邵敏忍不住阴阳怪气:
“听说你在宴会上直盯着萧遥看,是不是?也难怪的,萧遥那么好看,艳名远播,有点地位的男人几乎都知道她,都想见她面。我以为你会不同,想不到你也样,到底逃不过个交际花的吸引。”
钱行至冷冷地转身:“既然你累了,我便不打扰你了。”说完直直离开,丝毫不理曲邵敏在他身后连胜呼唤。
曲邵敏见钱行至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也不管自己此时重伤,当下又是悲哀又是难过,当然,还有无尽的愤恨。
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的男人都不在意萧遥交际花的身份,都不会觉得她脏。
明明,明明她比萧遥好那么多,钱行至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呢?
周舫在宴会便得知此次行动成功了,因此下了车进入小别墅时,他几乎是跑着进去的。
见了憔悴的何亦欢,看到她身上的伤痕,周舫心痛得不能呼吸,抱住何亦欢叠声地说对不起。
何亦欢也哭:“如果是从前的我,必定会恨你辈子,恨你为了所谓的大义放弃了我。可是见过这个时代的生灵涂炭,我今天才明白,你这样做是对的。”
她从前追小说时,喜欢看男主角为女主无限付出,即使背叛天下所有人,可是回到这个时代,看过无数人间惨剧,她的想法不知不觉地变了。
周舫听了更愧疚,又是叠声的对不起。
何亦欢不想周舫直说对不起,于是就问起宴会上的事。
当得知萧遥成为各势力都追捧的人时,何亦欢大怒:“凭什么!”
她为了不拖累周舫,不背叛华国,受尽了苦楚,过上了地狱般的日子,而萧遥呢,只凭着张脸就能吸引所有人,这何其不公!
周舫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温柔地摸摸何亦欢的脸蛋:“问为什么也没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荒谬。”
何亦欢咬咬下唇:“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总算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悲愤了。”
然而,过完年,迎来春花绽放的春天,又送走它,接着迎来夏天时,她更能体会到这种悲愤了。
这个时候,东瀛发动大规模侵华,虽然由于有内应,对东瀛的计划清二楚,华国赢得很漂亮,但是这到底是需要牺牲战士的战争,所有国人高兴之余,也带着深深地担忧以及对民族危亡的忧虑。
只有萧遥,仍旧貌美如花,在金陵城纸醉金迷,与政要名流结交。
何亦欢与曲邵敏每次提到萧遥,语气里满是不屑,但是愤恨,恨不得派人把她打顿。
可是,萧遥身边总是跟着护卫的,她们根本没有机会得手。
没办法,何亦欢与曲邵敏只能回忆后世看过的历史书,回忆萧遥被人各种贬损,心理才好受了些。
东瀛满以为,经过几年的准备,他们绝对能碾压穷二白的华国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华国提前跟香肠国订购了很多武器,有许多比他们的还先进,所以战斗打响之后,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东瀛能够横推过去!
第阶段的战报传回来时,花形与三井暴跳如雷:“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居然全线溃败,偶尔些胜利的战役,杀伤人数极低。
这简直事开玩笑!
华国若有这样的战力,何至于被侵略那么多年,被西方列强当作劣等人那么多年?
可是任凭他们怎么确认,得到的消息都是样的。
如此可怕的败绩,吓坏了扩张派的所有人。
这时,被珍子请回来培养的情报人员迟暮小姐提出:“胜率如此低是不可能的,我怀疑,我们内部有华国的间谍。”
此言出,花形与三井同时点头。
萧遥也点点头,看向迟暮小姐:“我也怀疑。不过我怀疑的对象是珍子!她过去可是有泄密的前科的,此次再次出事,而她正好也在,所以我认为,这次的泄密,也是她做的。”
迟暮马上激烈地反驳:“不可能是珍子小姐,我跟在珍子小姐身边学过段时间,我很清楚,珍子小姐对东瀛帝国是忠诚的。”
萧遥冷笑声:“这不是笑话么,你是她的人,自然向着她说话了。来,你倒是说说,内奸不是珍子,会是谁?”
迟暮看向坐在旁冷笑的田先生:“是田先生!”
田勃然大怒,下子站了起来:“你胡说!我是东瀛人,对东瀛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出卖东瀛的。”
迟暮听了,马上看向萧遥:“不是田先生,便是渡边小姐!”
萧遥比田还激动,下子站起来,愤怒在美眸熊熊燃烧:
“胡说!我看是你才对,你这样新加入情报部门的人,最容易被人策反!你等着,回头我便收集和你有关的证据,揭穿你的真面目。当然,你身后的珍子,这次再也别想逃掉。”
说完连会议也不开了,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人。
保守派都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迟暮看,并且开始找些无伤大雅的借口排挤迟暮,并认为她是为了帮珍子出头故意陷害萧遥的。
同时,保守派的井上指出:“我们内部允许竞争,但是不允许陷害。迟暮小姐对做出了许多贡献的渡边小姐进行污蔑陷害,这是不容原谅的,我建议,先停止迟暮在情报部门的工作。”
扩张派的三井与田都点头表示了支持。
此外,还有几个扩张派的人相视几眼,最终也点头同意。
如今战争期间,武器是很重要的,渡边有从香肠国拿到绝密资料的能力,是绝对不能倒的。
迟暮小姐如此不识相,只能让她走人了。
迟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只是预热似的提了萧遥句,居然就被从情报部门赶出来了。
珍子也完全没有想到,众人居然如此信任萧遥,愿意为她说话。
意识到萧遥目前的地位很重要之后,两人都有些后悔,可惜后悔也没用了,只能被赶出来。
迟暮看向珍子:“珍子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珍子淡淡地说道:“我们继续从事我们的情报工作。”
迟暮很不解:“这是为何?”她们手上已经没有了人脉,即使想从事情报工作,也很困难。
珍子笑道:“因为花形先生相信我们,需要我们啊。再说了,我打听到,众人如此信任渡边,是因为她只身从香肠国得到很多资料。”
迟暮倒抽口气:“那位渡边小姐的成绩不是很差么?她如何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说别人,就是杰出的珍子,也没有办法做到这点。
珍子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她有张脸就够了!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个能逃脱美色的诱惑的!”
迟暮听了,找出镜子看了看镜的自己:“我只怕做不到她那样。”
珍子摆摆手:“无所谓,我们点点地发展。”
东瀛与华国的战争,定要许多年的,她等得起,也熬得起。
珍子的猜测没有错,虽然华国有了基础工业,因此军工发展很不错,但是毕竟无法与提起几十年崛起的东瀛相比,所以之后的战争,便呈绞着状态。
东瀛始终无法推进,只能在外围原地踏步。
而转机出现在两年后,足足两年,东瀛没办法推进,没办法霸占任何片土地掠夺资源,以战养战的计划彻底失败,他们没有了资源,开始节节败退。
东瀛眼见战争失败,马上秘密派人去与香肠国联系,希望组成同盟——香肠国的经济形势很不好,目前已经有了战争的苗头,他们需要试试,找个盟友。
萧遥马上把消息传出去。
香肠国的经济形势的确很不好,也的确有了扩张的野心,与东瀛拍即合,马上停止了向华国出卖武器,同时将已经送到海上的武器转道卖给东瀛。
东瀛有了武器,又切断了华国的武器供应,满以为这次定能打进来的,因此重新发起了进攻。
萧遥主管的是情报部门,她这两年来的任务直是揪出藏在东瀛内部的内奸。
这两年,她揪出了个又个“内奸”,形势的确好了些,所以她没有受到什么攻讦。
除此之外,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参加金陵的上层回忆,如同蝴蝶似的在宴会上翩翩起舞,拿回不少情报,所以她在情报部门的地位稳如泰山。
何亦欢与曲邵敏同时怀孕了,所以从战场上回到金陵,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两人从战场回到稳定的后方,有点不适应,看到花蝴蝶似的萧遥,十分不顺眼。
珍子很不甘心,直和迟暮小姐密切打探消息,势必要举击垮萧遥,当然,她们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也努力与东派的高官交往,套取消息。
在这种形势下,东派的场战役全军覆没。
萧遥看到报纸便知道,这绝对是出了内奸了。
作为情报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这方面的消息都要先送到她手的,此刻她点也不知道,居然就下达到军了,显然,这是不属于情报系统的人打探来的消息。
萧遥很快将目标锁定了珍子和迟暮,并马上写小说将情报传出去,然后参加宴会时,便直留意与珍子和迟暮交流的男子。
通过唇语,她很快锁定了这个内奸的人选,同时第时间将消息传出去。
可惜在她拿到消息的这段时间里,由于方失利,另方也败退,华国接连输了几场。
东瀛方大为高兴,在次会议上,花形公然带珍子与迟暮参加会议,并将珍子与迟暮的成绩告诉众人。
这是东瀛这些年来第次赢来的大捷,所有人都很高兴,即使反对珍子的保守派,也没有办法说什么,因为珍子的成绩太惊人了。
不过,对花形提出让珍子与萧遥起掌管情报部门,萧遥与保守派都炸毛了,坚决不肯。
萧遥见花形坚持,冷笑声,抬起下巴,傲娇地说道:“我今天便直说了罢,我无法原谅珍子曾那样陷害我。所以,情报部门内部,有她无我,有我无她!”
不仅保守派,就是扩张派也舍不得萧遥,因此萧遥留下,珍子继续做她地下的情报人员。
珍子见晋升的道路被萧遥堵死,心暗恨,当下便停止与东派的人接触,每天潜心跟踪萧遥。
这天,萧遥接到封很奇怪的信,信只有句话,便是约她见面的。
看了这封信,萧遥随手扔了。
第二天,某份很出名的报纸上刊登了条启示:“萧小姐想救父母与兄长,请来见,地址昨日已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