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抬起头,脸上带着深深的悲哀,忽然冷笑道:
“你对我的爱,就是在明知道我不愿意来军营的情况下,在联名书上签字,逼迫我到战场上来吗?钱行至,在来之前,我还可以骗自己,可是现在,我已经明白,你所谓的爱,不过是利用。所以,请你不要侮辱‘爱’这个字。”
钱行至很激动,向前步靠近萧遥:“不,萧遥,你误会我了。我爱你,可是你知道世人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爱慕虚荣、贪图享受,就连你三哥,也对你很不喜。我不想你背着这样的名声。”
萧遥后退步,眼睛里泪光闪闪:“所以,你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自始至终,你都觉得虚荣、庸俗的我配不上你,所以你永远不会喜欢我,是不是?”
钱行至连忙摇头。
萧遥觉得戏演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见钱行至要开口,连忙竖起只手阻止钱行至往下说,嘴上说道:“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了。再见!”
说完不顾钱行至的阻拦,快步离开。
当天,起吃饭时,萧遥还是没有理会钱行至。
夜里躺在床上,她苦心思索,该如何绕路与珍子行碰上,然后见机行事。
到了第二天,萧遥经过自己的查探得知,周舫与钱行至可能已经离开军营了。
她暗联系了东瀛潜伏在军营的情报员,发现她们根本不知情,便放了心,让他们继续与外界联系,自己则写了篇小说送出去寄了。
第三天上午,她的小说便刊登了出来。
萧遥看了看小说,眯起眼睛,决定赌把了。
小说已经刊登,天功夫,应该能准备好的,若运气不好,那就背负定程度的怀疑好了。
反正她过去声誉很好,是不怕被怀疑的。
第四天清晨,萧遥与歌舞团的成员起离开周舫的军营,直奔下个军营。
但是刚走出不远,便被伙土匪逮住了。
因萧遥长得格外好看,土匪们将她选出来,打算送给某个大土|匪。
送的路上,萧遥与珍子行人在同个村落歇脚。
顾北希与周舫、钱行至路潜来,是打算救珍子手上那些人质的,见萧遥被几个壮汉驱赶着进入小店歇脚,便坐在块商量。
顾北希说得斩钉截铁:“我定要救她。”
周舫与钱行至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之后表示:“自然要救,但是定要计划好,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萧遥是因他们之故才会到军营来的,他们不可能对她的生死无动于衷的。
顾北希点头,马上与两人商量起来。
半夜时分,萧遥便被顾北希与钱行至救了下来。
萧遥跟着两人到达周舫行人潜伏的地方,才知道这次来救人质的人并不多。
她想了想手下情报员传来的消息,觉得周舫他们如今或许连个计划都没有。
珍子带的人和田比起来少,但是和周舫的人比起来,就算多了。
而且,就她目前拿到的消息来说,珍子手下的大部分都是高手。
这应该是花形费尽老本给她弄来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珍子居然带着人质出逃,而不是跟在花形身边。
不过萧遥什么都没说,找地方坐好之后,就端起顾北希给自己端来的面饼子和凉开水吃起来。
吃完了,她知道今夜必定不会有什么行动,干脆便找地方睡了。
顾北希见萧遥居然罕见的不说话,担心极了,低声对钱行至道:“她定受尽委屈了。”暗地里有个东瀛人的身份,名面上又要应对华国人,这次更是被土匪劫掠,任哪个女子都要害怕的。
钱行至看着萧遥住的房间,点了点头。
或许,这个世界上,战士应该呆在战场上,而名花,也该呆在温室里。
第二天早,萧遥醒过来时,乔庄出去走了圈,得到最新消息,这个村子有向东瀛投诚的汉|奸,已经发现周舫行人了。
得到这个消息,萧遥回去的时候,便开始思考起来。
目前,从人数上来说,周舫他们是不大可能救下那么多人质的,或许,只能从内部突破。
想到这里,萧遥放下手上的碗筷,“我刚出门,碰见了本地陈大户的儿子,同他说了几句话。”
周舫马上露出鄙夷之色,他觉得萧遥这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就是爱跟男人搭话。
钱行至知道萧遥很能套男人的话,便问:“说了什么?”
萧遥皱起眉头:“意思大概是,我很快便会落入他的手。我觉得担心,吓得赶紧走了,然后悄悄绕路回去,结果听到他们说什么珍子小姐,我想,他应该是个汉|奸吧?”
周舫的脸色下子变了,低声惊问:“当真?”
萧遥冷笑声:“你不信就算了,我又不是说给你听的。”
周舫被堵,只得住了嘴,看向钱行至与顾北希。
顾北希和钱行至的神色都很难看,萧遥这话的意思,分明是他们已经被识穿身份了。
顾北希又问了萧遥几句,得知没有更多的信息了,便道:“看来,这里有汉奸,我们早就被识破了。”
周舫与钱行至点了点头,但还是另外派了人出去打听。
萧遥冷笑:“不信我就算了。”
顾北希忙安抚:“萧遥,我们不是不信你,而是这件事兹事体大,所以我们想确定下。”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人便回来了:“陈大户正在向外调集军队,或许是真的识破我们的身份了。”
周舫、顾北希和钱行至的神色又是变。
钱行至说道:“我们得马上想个办法才行。”
周舫、顾北希同时点头。
可是为今之计,除了离开这里,实在无法可想。
但是离开后,或许就不会这么容易追寻到珍子的行踪了。
三人时危难起来。
萧遥道:“不如我们假装被捉了,混入他们内部?”
顾北希马上摇头:“这如何假装得了?我们旦失去战斗力,就会被他们绑起来,根本脱身不得。”
萧遥笑道:“还有我啊。到时我假装被他们拿下了,然后出卖你们。”
顾北希三人都有些意动,但是最终,顾北希还是摇摇头:“不行,这样你会很危险的。”
萧遥摆摆手:“我不怕危险。”
说完见众人还想说,便摆摆手道:“男子汉大丈夫,罗哩罗嗦是什么意思?”
众人听,只得闭上了嘴。
萧遥很快出去了。
钱行至三人留在房,颗心都很是忐忑。
顾北希道:“她个弱女子,若出事了该如何是好?”
周舫道:“既然已经决定靠她了,就只能相信她了。”
钱行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半晌,萧遥急急忙忙跑回来,给三人吃了定分量的药,然后绑住了三人,又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钱行至说道:“如果萧遥撒谎,我们这次死定了。”
周舫脸色陡然变,最终叹息道:“就算死,也是蠢死的,但愿她是真的想帮我们。”
只是心,还是十分不安。
因为,他们三个,和萧遥都算有仇。
想到这里,他觉得刚才他们的脑子都很不清楚,居然信了萧遥的话。
不过转念想,自己吃下的迷药不多,很快就没了药效,即使萧遥骗人,他们也还有反抗之力,至于绑在手上的绳子,的确很容易蒸断的,又放了心。
顾北希没有说话。
他忽然想起,萧遥曾经说过,她是东瀛人,不是华国人。
既然如此,她会不会临时叛变呢?
又过了足足个时辰,萧遥才满脸谄媚地带着陈大户来了,让陈大户带走周舫三人。
周舫三人很担心陈大户会检查自己手上的绳子,不想陈大户完全没多想,就让人把他们带上,然后直奔个地方。
当发现去的地方就是珍子和人质所在的院子,周舫三人大吃惊,很不明白这是如何安排的。
萧遥也被带了去,不过她很快又被带去了别的地方。
周舫三人有些担忧,没过多久,就见珍子带着人走了过来:“就只有你们三个救人么?”说着又对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声。
她身边的人很快出去了,没过多久就急急忙忙地跑回来,神色慌张地在珍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周舫三人没听清,但是知道出事了。
只是三人都没觉得是自己的援兵来了,因为早就说好,他们是不会有援兵的。
珍子脸色变了变,很快出去了,又低声商量了几句,就又重新回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周舫三人:“你们也是大将吧?很好!”
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个人,看了看周舫三人,有点奇怪,就道:“不是还有个女子的么?人呢?”
她说的是汉语,所以周舫三人都听懂了,马上知道她是发现萧遥不在这处了。
三人与珍子样,脸色大变。
珍子厉声问:“什么女子?人在哪里?马上给我找出来!”
顾北希三个再也不敢拖延,马上挣脱手上的绳子,扑向了珍子。
珍子大惊,连忙后退。
她身边的人见了,连忙拔出枪。
可是珍子却大声叫道:“不许开枪!”
拿枪的人听到这里,只得放好枪,从怀里掏出把刀,刺向顾北希三人。
顾北希三人此时体内的药力已经很弱了,三人都有些吃惊,却不及多想,马上分开,攻向现场的六个女子。
几人打成团。
打着打着,顾北希三人越发吃惊。
因为他们发现,这些女子的战斗力很强悍,不比专业训练的差,和他们比起来,居然略胜筹。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他们虽然不是专门练过,但也偶尔训练的,身手还不错。
三人担心,越来越多人,因此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制敌,因此挨了敌人的刀子,却也要枪枪。
然而身上了几刀,也不见有人来救援,便知道,珍子他们内部出事了,根本派不出人手。
想到这里,三人心大定,打得越发虎虎生风。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几个女人悄悄地跑过来。
周舫与当先个女人相视眼,都有点吃惊。
女人叫道:“周舫,果然是你来救我了?”
周舫失神,差点挨了刀,连忙躲开,对窗外的何亦欢道:“是我来救你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可能另有其人。”
珍子见何亦欢和曲邵敏等人居然自己逃出来,知道必定是那个不见了的女人作怪,顿时大怒,叫道:“拿枪,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他们!”
那些女人听,连忙拿出枪,对着周舫三人便打。
何亦欢与曲邵敏大惊,想冲进去救人,却根本打不开门。
周舫三人都被打了大腿,失去了战斗力,奄奄息地躺在地上。
珍子让人去看看三人,如果还没失去战斗力就补枪。
三个女子上前去,刚靠近周舫三人,就被刀割喉,鲜血蓦地迸溅出来。
珍子勃然大怒,马上对着周舫就是两枪。
要不是何亦欢从外面砸东西砸了她的手,那两枪就打周舫的了。
可是躲过两枪,却躲不过第三枪啊,因为珍子和她身边的女人再次对周舫和顾北希举起了枪。
周舫、顾北希和钱行至见状,心片绝望。
何亦欢和曲邵敏也是五内俱焚,尖叫道:“不——”
边叫,边捂住肚子,冷汗直冒。
正在这时,枪声响了。
何亦欢与曲邵敏下跌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钱行至看向周舫与顾北希,却见两人震惊地看向对面。
他连忙看过去,见珍子与她身边那女子脑浆迸溅倒在血液,都大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