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上前来,一脸愧疚地道:“萧大师,之前我没搞清楚状况就怀疑你,并对你出手,对不起。”
萧遥点头:“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徐振马上点点头。
跟徐振说完话,萧遥刚要回去,就有人来叫自己,说叶老先生有请。
萧遥以为叶老先生找自己有什么事,便去了,却发现除了叶老先生还有两个陌生男女。
叶老先生见了萧遥,就笑道:“这位就是萧遥了。”又对萧遥道,“这两位是姜将军的家人,这位是姜二先生,这位是姜二太太。说找你有些事。”
姜家人站起来,跟萧遥互相厮见,便对叶老先生说道:“我们想和萧遥单独谈谈,不知道可不可以?”
叶老先生笑着说道:“这有何不可?不过,萧遥是我很看重的下一任会长,两位可不要吓着了她。”
姜二先生和二太太听了,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面上丝毫不显,笑道:“这是自然。”
叶老先生出去了,姜二太太含笑看向萧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钟灵神秀的姑娘,真真令人见之忘俗。”
萧遥笑道:“姜二太太夸奖了。”
姜二太太含笑道:“哪里夸奖了,我反而觉得,这话不足以形容你呢。”有说了几句赞美的话,拉近了彼此的关系,这才提到柳家的事。
萧遥听到他们提起柳家,才知道他们的来意,便静静地听着,什么也不说。
姜二太太的意思是,付女士固然做错了,可是如果有心要悔改,希望萧遥能原谅她一次。
萧遥听了含笑点点头:“姜二太太说得没错。付女士还罢,我见过柳飞白先生了,他愿意将付女士用旁门左道得来的东西还回来,我已经决定这件事就此揭过,平安符也给了柳先生了。”
姜二太太和姜二先生相视一眼,觉得萧遥有点儿不明白她们的意思,因此姜二太太便说得明白一些:
“萧大师要将不属于付女士的东西拿回去,这的确也没错。可是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以后萧大师也是要在京中上学的,不如退让一步?”
萧遥疑惑地看向姜二太太:“我倒是不解,如果真心悔改,为何连一些身外之物都舍不得?若换了是我,做过那样损阴德的事,我不仅要将不该得的东西还回去,未来还会一直做好事赎罪。”
姜二太太一脸讶异地问:“损阴德的事?可能说明白一些?”她听到的版本是,付女士的确曾得罪过萧遥,但不算很严重。
萧遥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来。
姜二太太听后满脸羞惭:“我竟不知有这样的事。”又说了一些抱歉的话,再不提让萧遥退步,说完了便起身告辞了。
离开了神秘部门,姜二太太不满地对姜二先生说道:“她做过那样的事,怎么有脸让我们来帮忙说情?还让如梦如茵两个撒谎!”
姜二先生也很不满,道:“幸好我们打算先礼后兵,上门来问清楚,不然这次可丢大脸了。我们姜家虽然有点权势,可也不能仗势欺人不是?”
姜二太太点头,旋即又为难起来:“怕只怕,爸爸一定要帮她。你也知道,爸爸在她小时候就认识她,还说她拾金不昧,品格好,到时偏认为萧遥撒谎呢?”
姜二先生道:“我们回去好好跟爸说一声就是了。”
萧遥回到家里,将自己今日所得跟文回春和文起舞说了。
两人惊得许久不曾说话:“她家里,居然那么有钱?”
萧遥点头:“现在我手上有房子又有钱,等房子彻底过到我名下,我们就去将房子装修好,然后住进去。”
文起舞大为高兴:“我们也住进去吗?”
萧遥点头:“你们帮我看房子好了,我平时多住在学校附近那平房。”
文起舞高兴地点头:“没问题,我们一定会好好看好房子。”
付女士满怀期待地在家中等待姜家带着她那些东西回来,并告诉他一切都解决好了。
然而,她等来了两手空空的姜二夫妇,两人表示,他们找过萧遥了,但是萧遥不肯归还,鉴于萧遥有理,又是神秘部门的二把手,所以他们不好逼迫。
说完了,还劝脸色难看得似乎下一刻就要去世的付女士:“钱财乃身外之物,还出去了结一切因果,其实也算占便宜了,平日多往好处想。”
付女士一颗心比黄连还黑,抹着眼泪道:“我哪里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几个孩子罢了。如今家里一穷二白,几个孩子也要跟着我受苦了。”
姜二夫妇安慰了她几句,便回家跟老爷子复明。
老爷子听了,的确像姜二太太说的那样,认为付女士应该不是萧遥口中的人,反而觉得萧遥这种搞封建迷信的应该是故意撒谎——他对特殊部门很反感,认为里头都是搞官僚主义的神棍,因此对萧遥的初始印象就很不好。
姜二夫妇连忙苦劝。
姜老叶子便道:“既然你们不信,我让人查一查她。”沉吟片刻,又道,“小付说得没错,她家里几个孩子,可不能跟着受苦,你们如果可以,便多看顾看顾她家吧。对了,这事不用跟小五说。记住,千万不要跟她提起。”
姜二夫妇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对姜老叶子的偏心眼不以为意,忙点头答应下来。
但是对老爷子再三叮嘱不让告诉小姑,还是有点不解。
萧遥在京城各处逛时,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她有点儿不高兴,没过几天,又接到大姨打来的电话,说周扬说的,有人在查她,问她是不是在京城得罪什么人了。
萧遥表示自己没得罪人,又安慰过大姨,便开始掐指算,到底是谁查自己的。
她只能算出一个方向,因此便骑车往那个方向行去。
没找到人,但是又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
她干脆将跟踪自己的人拦下,逼问到底是谁指使他来跟踪自己的。
跟踪她的人不愿意说,无论萧遥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萧遥于是弄出一张真言符,直接问出来。
得知是姜家人,萧遥十分不满,打算明天找姜家人好好谈一谈。
她见天色不早了,随便去买了些东西,就准备回家。
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两个女郎,当中一个,就是柳如茵。
柳如茵冷冷地看着萧遥:“你很得意是不是?不过,你没几天好得意了。”
她旁边的柳如梦听了,便扯了扯柳如茵:“小妹,你别这样说。”
萧遥一听,便知道这女郎是付女士收养的大女儿了,不是付女士的种,果然是个讲道理的人。
柳如茵愤怒地道:“我为什么不能说?如果不是她,我们家不至于变得一穷二白!你不知道,我这两天出门,经常被人笑话!有些从前玩得很好的,都不肯跟我玩儿了!”
萧遥淡淡地道:“你应该感谢我高抬贵手,不然你会更倒霉,甚至连门都不能出。”说完懒得理会她,转身走人。
柳如茵气极,不断在后面叫,可萧遥压根不理她,她自己叫唤一会儿,见四周人都在看自己,便住了嘴。
第二日,萧遥以神秘部门副会长的身份,亲自去姜家拜访。
这日是周末,姜家人不用去上班,因此都在家。
萧遥进门,看到一个面容有些憔悴的妇人,眸光一闪,又打量了她两眼,看出她极度缺乏自信心,而且过得很不如意,心中一叹,这才看向不远处那个满面正气的老人。
姜二太太含笑问:“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又跟萧遥寒暄了几句,才问萧遥的来意。
萧遥道:“有人跟踪我,还有人去我老家查我的事,我知道是姜家做的,因此前来问一问,可是我得罪过姜家?”
姜二太太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笑笑,看了一眼老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跟萧遥说。
姜老叶子道:“我不迷信,而且我相信小付的人格,所以才让人查你,看你是不是撒谎了。”
萧遥听了看向他:“就因为偏信,你就可以查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么?你这样算不算滥用职权?”
姜老叶子道:“老夫当年不仅从军,也在搞过情报,遇到任何事,我都会持怀疑态度。我怀疑你,所以才查你。如果查实你没错,老夫会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萧遥讥讽地笑起来:“我这样对付女士,特殊部门都没有说过什么,反而支持我,你为什么不查查,付女士到底做过什么?她是不是有错?”说到这里,又看向一旁留着齐耳短发的妇女,笑道,
“我不得不说,偏听偏信害了你,因为从前对一个人的好印象,也害了你的女儿。”
姜老爷子也看向妇人,马上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耳短发妇女也有些不解地看向萧遥。
萧遥对姜老叶子道:“我笑你,引狼入室,错将女儿的仇人当作恩人。如果不是付女士,你的女儿,根本就不用遭遇那件事。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自我怀疑缺乏自信,过得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