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是小盲,所以她下盲注,也下了最大值。
新来的牌手乔治笑着看向萧遥:“都说你牌风十分奔放,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了。”
萧遥笑起来:“或许是因为,我这个人喜欢冒险。”说完见底牌发下来,便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两张底牌,看完了,坐着等其他人下注。
她和大盲乔治刚下了盲注,所以由第三位的枪口位置第一个下注的。
到萧遥下注了,她马上加注。
她一加注,大盲位置的乔治也只得跟注,其他也纷纷加了。
这一轮注下完了,开始发三张公共牌。
荣家三房已经见惯萧遥下大注了,而且由于那天萧遥表现太惊艳,他们心中产生一种“萧遥绝不会输”的感觉,因此即使看到萧遥下重注,也不像那天那样,满心担忧了。
荣家其他四房则很担心,那天萧遥是如何碾压其他职业牌手的,他们都还记忆尤深,因为这关系到他们分到的财产。
现在,萧遥又下重注了,如果又赢了,他们该怎么办?
四房和五房的脸色尤其难看,他们那天分到的东西很少很少,罪魁祸首就是萧遥!
难道,她又要故伎重演了?
两房人想到这里,心中的恐惧和憋屈一闪而过,但目光掠过牌桌上自己请来的牌手乔治和约瑟夫,又压了下去。
这些都是职业牌手,不可能真的一直被萧遥碾压的。
尤其是,乔治可是曾进入过wso第二的顶尖高手啊,差一步就能拿到金手链的顶尖人物,他不可能输!
想到这里,底气重新足了起来。
第四张公共牌发下来,萧遥再度加注。
乔治把玩着手上的筹码,笑着看向萧遥:“他们说,你要么好牌,好么偷鸡,不可能有第二种,我想赌一把,你到底是拿到好牌,还是偷鸡。”
萧遥笑道:“玩这个不就是这两种可能么?要么拿到一手好牌,好么偷鸡。”
根本不会有第三种。
乔治哈哈笑了起来,笑得一头有些长的头发不住地摇摆:“说得也是。”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筹码推了出去。
荣家四房和五房的年轻人看了,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纷纷跟家里人咬耳朵:“这个乔治,好像也不怎么靠谱啊,他会不会沉迷美人计,然后胡乱跟注?”
两房的大人没说话,他们心里也有一刹那闪过这样的担心,可是,乔治那样的人,在牌桌上赌了那么多年,总不至于见了美人就走不动路吧?再说了,乔治是西方人,他眼中的美人,应该不是东方人的模样的。
荣四先生道:“乔治参加过三届wso,三次都进入前十,最好的成绩,是排名第二,其他两次,分别是排名第三和第九,这样的人,不可能胡乱跟注的。”
一旦胡乱跟注,那乔治的名声就完了,他不可能不爱惜自己的名声的。
两房的年轻人听了,稍稍放心了些。
这时发第五张公共牌了,轮到萧遥之后,萧遥再次加注。
所有牌手一边说话一边跟注,仿佛胜券在握。
到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已经下注超过800万了,这基本见底了!
荣家几房很紧张,他们觉得,一旦输了,几乎不可能翻身了。
可是,他们在台下,根本管不到台上。
荣家三小姐忍不住看向自己母亲:“妈咪——”如果乔治输了,那他们这一房,将损失惨重。
荣四太太何尝不紧张?
她攥紧双手,压下心里头的紧张,挤出笑容笑道:“用不着这么担心,乔治这人,你祖父也曾见过,并且盛赞过。说他如果运气够好,接连三届拿下金手链都有可能。”
四房和五房几个年轻人听了这话,紧绷的心放了下来。
她们的祖父荣老先生,年轻时也曾在赌场叱咤风云过,可以说就连赌场,也是年轻赌赢回来的。
那么有眼光和赌技绝佳的老先生,不可能看错人的。
这两方人都放心过头了,荣老先生说的话,是有个前提的,那就是乔治的运气足够好。
而这次,乔治的运气显然就不好。
亮牌之后,萧遥凭借一对a干脆利落地拿下第一局比赛,收下了奖池里所有的筹码——由于所有人都跟到了最后,所以奖池里的筹码很多。
荣家四房五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眼前一阵阵发黑。
虽然大房二房跟着输,可是大房二房在前几日的比赛中占到了便宜,所以就算今日再输,也不至于太吃亏,他们就不同了,他们是打算靠今天翻身的!
可是这才第一局,自己委派的牌手,手上就只剩下200万!
200万对普通人来说自然很多,可是对牌桌上的人来说,也就是下一次注的数额,对萧遥这么个喜欢下重注和加注的人来说,或许下一次注根本都不够!
两房的年轻人很急,看牌桌上人比花娇的萧遥,就格外不顺眼!
楼三少和荣二少都笑起来,凝视着萧遥:“她真的太棒了!”
荣三小姐看向楼三少俊脸上的笑容和专注的眼眸,如同被烫到了一般,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从前楼三少曾殷切地追求过她,她知道他的性格,因此并不肯太过投入,可是,本来就对楼三少英俊的相貌很满意的她,即使时时告诫自己,能彻底陷进去,在楼三少的热切追求下,还是深深地陷了进去。
因此在楼三少提出分手之后,她很痛苦,痛苦得,甚至放下自尊哀求楼三少不要分手,在楼三少表示对她没感觉又有了新目标之后,还荒唐地提出,两家家世相当,可以结婚,结婚后,楼三少在外面玩她不会在意。
可就算她这样不顾尊严地退让,楼三少还是不肯答应,他不肯娶她,即使娶她之后还是可以继续在外面风流快活。
所以,此时看到楼三少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萧遥看,原本就讨厌萧遥的她,心里涌上了刻骨的嫉妒。
这时第二局开始。
萧遥这一把和乔治联手,逼得班杰明和约瑟夫弃牌,高斯all 。
荣家四房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们自然看得出萧遥和乔治联手先淘汰一部分人,可是,他们更清楚,萧遥和乔治,决不是联盟关系,最终,两人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就是不知道,谁死谁活了。
亮牌时,萧遥三条7,压过乔治,拿到了奖池里的筹码,让荣家四房知道,萧遥是那个活的,这把输光了乔治,是那个死的。
这第二局同样输光的,还有高斯!
荣四太太夫妇瞬间站了起来,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荣家四房的年轻人见了,也跟着走了。
即使他们家这次请来了乔治,可还是输了,还是没拿到自己想要的分成。
所以,没有必要留下来。
不留下来,回头这分成,他们就不可能会承认!
大房、二房和三房自然知道四房的打算,相视一眼,都希望对方出言阻止四房离场。
可是谁也不想得罪人,因此都没出声。
五房的一看,自己请来的约瑟夫还剩下不到200万的注,看萧遥这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架势,约瑟夫肯定也是赢不了的,还不如跟四房拧成一股,使这次比赛作废呢,因此也跟着走了。
大房、二房和三房见两房走了,心里忍不住喷脏。
说要这么玩的是他们,现在反悔的,也是他们,真是够无赖的。
偏生荣家家大业大,不能闹出太过离谱的事,免得损坏了名声,所以他们就算气得想打人骂人,但还是忍下来了。
第三局很快开始,萧遥这一次,没有偷鸡,同样拿到了一手好牌。
至此,其他几房的筹码,几乎全部到了萧遥手上!
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切的荣家五房见了,庆幸自己走得早。
四房的见了,则在心里骂萧遥。
荣三太太知道,这赌局如何,其实对他们分家产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可是她深知,萧遥的牌技那么好,以后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因此含笑上来跟萧遥道谢,又请萧遥吃饭,并给萧遥原先谈好的酬劳。
吃晚饭,楼三少和荣二少跟蜜蜂见了花似的围上来,殷勤地跟萧遥说话。
萧遥不想跟两人多谈,借口说要回房休息,利落地跟两人告辞。
荣二少忙道:“我送你——”
楼三少见了心想,臭不要脸的,我都还不敢跟去萧遥的香闺呢,你怎么敢?生怕萧遥答应,忙也笑着说道:“刚吃过饭,就当散步了,不如一起走一趟吧。”
萧遥停下脚步:“不用了,我认得路。两位想散步消食,自可到外头。”说完快步走了。
荣二少见萧遥走远的背影,心中满是爱意,扭头看到楼三少,忍不住说道:
“楼三少,你从前有多风流我们都心知肚明,你为什么追求萧遥,我也心知肚明,无非是觉得有挑战性。萧遥这样美好的女孩子,应该得到呵护,而不是你这样的征服,我建议,你以后还是远离她的好。”
楼三少痞气地笑了笑:“都是乌鸦,何必比个谁更黑?”
荣二少忙道:“我这次是真心的。”
楼三少哈哈笑了起来:“真心?三太太允许你娶萧遥这样的女子进门吗?”
荣二少一滞,但很快笑起来:“萧遥牌技好,我妈咪很喜欢她。”
楼三少伸手拍了拍荣二少的肩膀:“小伙子啊,你真的太天真了。你妈咪觉得萧遥好,是因为萧遥可以帮她赚钱,可是要说作为儿媳妇吧,那绝对不会有一分好感。”
说完不想跟荣二少说孩子气的话,很快走了。
萧遥回到房中没一会儿,就接到张宗和打来的电话,说有点事需要她帮忙,请她明天上午到香江一趟。
她和张宗和名面上是合作关系,暗地里则一直希望瓦解张宗和的贩|毒集团,正是需要多接触让张宗和信任她的时候,因此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刚挂了电话,就接到刘安宁的信息:“明天傍晚,听说濠江会举办一个灯光晚会?到时记得拍照给我看啊。”
萧遥看到这条信息就知道,那位打算跟她搭档的池先生,明天晚上会出现在灯光晚会,也就是说,她需要明天晚上在灯光晚会出现。
可是,她已经答应了张宗和了。
想到这里,她回复刘安宁:“我明天有事要去香江,不在濠江,没办法看灯光晚会了。”
刘安宁收到信息,马上将萧遥明天晚上没空这件事反馈过去。
周小姐收到萧遥没空的信息,马上通知明晚准备到濠江的池先生。
池先生听了,淡淡地道:“计划依旧。”他约了合作伙伴在濠江见面的,即使萧遥不在,他也会去濠江。
周小姐忙点头,在备忘录上记下这事。
退出池先生的办公室,她忍不住跟搭档小曹吐槽起来:“说好这些天都有空,突然就说没空。你说,她是不是听知道池先生又英俊又多金,所以欲擒故纵?”
小曹看了周小姐一眼,肃容道:“你管得太多了,最好还是端正自己的态度。”
他看得出周小姐对池先生的心思,可是只要不影响到任务,他不会多说什么的,一旦对任务有影响,他就不得不开口了。
周小姐不快道:“我只是合理猜测。”说完不理小曹,径直走了。
小曹看着周小姐的背影,眸色变得幽深起来。
如果周小姐做出什么不适合在这个岗位上的事,他一定会跟上级反映的。
萧遥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到达香江的,刚出了关,就看到张宗和派来接自己的车子。
上了车,萧遥见张宗和也在。
张宗和说道:“有个王八蛋包庇了一个陷害我手足的扑街,我非常不爽,但是警方追得紧,我没办法对他做什么,因此约好同他玩几局,他输了的话,将包庇那个扑街交出来。这事麻烦你了。”
萧遥有点不解:“什么人居然胆子这么大,敢对张总动手?”
张宗和饶是心情不好,听到萧遥这赞誉,也忍不住笑起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虽然有几分薄面,但也不是人人肯给我面子的。”顿了顿又转回正题,
“因为事情比较急,所以吃完午饭,我们马上就过去。上牌桌赌牌,应该不用做什么准备吧?”
萧遥摇摇头:“不用。”
但在吃午饭的时候,她担心有诈,还是去洗手间招了几个鬼魂出来,让他们黏着张宗和,看张宗和是不是要对她下手。
下午,萧遥知道,张宗和没有怀疑她,而是真的需要她赌牌,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约定时间,萧遥坐在了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