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五六块,再决出魁首?”
易醉忍不住推测道:“不过这样一来,一直打擂台,也还挺无聊的。”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落入高天之上的几位宗主耳中。
红衣老道瞪了他一眼:“比个赛还要求不无聊?
你倒是有本事冲个第一啊?”
“不了不了,我打架可打不过二师姐,她可是能在千崖峰后山的六十六剑洞留下剑痕,硬生生将六十六剑洞变成六十七剑洞的,和她打,我岂不是自取其辱?”
易醉连连摆手,又信口说出了许多人不曾知晓的此桩秘闻。
于是人群再有一片哗然。
便是擂台小世界距离外面有距离,此刻既然比赛已经结束,一众结界自然也已经撤去,所以喧哗的声音就毫无遮挡地传了进来。
“六十六剑洞是什么地方?”
“天哪,你竟然不知道吗?
昆吾山宗之所以被称为剑宗,不就是因为有个剑冢,还有个六十六剑洞吗?”
“……不是因为他们剑修格外多吗?
剑冢我知道,六十六剑洞又是什么?”
“算了,看你不是剑修,不知道也可以原谅。
总之,就是因此,昆吾山宗天然适合练剑修剑,所以剑修才多啊。
至于六十六剑洞,据说里面有古往今来所有六十六位剑圣的剑意,又常年沐浴于剑冢的罡风之下,所以剑意长此不衰,乃是天下所有剑修心中的圣地。”
这样描述一番,便是没听说过六十六剑洞之名的弟子,也不禁心生向往。
况且,便不是剑修,也到底是修仙之人,自然一听便知,这剑洞的恐怖之处。
有剑圣之称,境界自然已经到了大宗师乃至逍遥游。
而这位虞二师姐,现在也不过伏天下,更况且,听易醉的意思,分明她在那剑洞留下痕迹,绝不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一时之间,大家看虞兮枝的眼神中再多一层敬畏和憧憬。
“她……她也太厉害了吧。”
有人情不自禁喃喃道:“从前我只知昆吾山宗虞寺虞大师兄,却不知虞二师姐竟然也如此厉害。
说起来,难道是昆吾山宗藏拙,否则怎会从前从无她的姓名?”
“这你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有人飞快跟上,再将自己道听途说而来的传闻加工一番,娓娓道来,说得天上地下,天花乱坠。
闻者觉得好似夸张了些,总觉得此人说的时候做了许多艺术加工,什么一人三师,什么一步破境,什么碎了别人的剑,别人便能破境,又有什么悟道剑的……但这一切放在虞兮枝身上,便好似又很理所应当,并非十分难以接受。
红衣老道笑眯眯地听着弟子们的议论,自己的亲传位列榜首,这自然是十分值得自豪的事情,是以顺带着他看易醉的目光都和蔼可亲了些,再冷哼一声:“放心,下一轮绝不可能让你无聊。”
他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来。
高天之上,距离地面自然有些距离,大家便是目力再好,去看各位宗门宗主时,总带了尊敬和些许的不敢直视,又哪里能看清他这样伸手时,手掌上所托之物。
但下一刻,那物什便开始从他的掌心悬浮而起,再倏而变大,再大,俄而便成几乎齐山高的巨大!
那竟是一座八角高塔。
高塔层层叠叠,从下至上,一共有八层,每一层都有八角屋檐舒展开来,每个屋檐上都挂着宝铃,微风吹拂出环佩叮当之声,夕阳下,那赤红屋檐和糯白墙壁的庄严感上又被涂刷了些迤逦。
若是从塔尖向下去看,便能看到那些舒展开来的八角屋檐层层叠叠,重峦叠翠,好似舒展开来的莲花花瓣。
“八意莲花塔!”
有见识多广的弟子惊呼出此塔的名字。
“不错,正是我白雨斋的镇派法宝,八意莲花塔。”
红衣老道微微一笑,再看向进入了下一轮的三十位弟子的方向:“隔日进行的下一轮比赛中,谁能先到塔顶,摘下塔顶的这一只红色铃铛,便是此次比剑大会魁首。”
他边说,便随意向着兀自悬飞于空中的八意莲花塔一指。
挂在最顶层的八个铃铛中,有一枚便悄然变红,再发出了一声比其他铃铛的声音更为悦耳的声音。
他手腕再一翻,于是原本站立在各自比剑台上的弟子都被送出了擂台小世界,来到了场边。
下一刻,那高耸如山的八意莲花塔沉沉落下,正停于此前擂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