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度心有余悸的道:“你个狗日的想干什么!吓死我了!”
毛骧道:“这不是怕被人看见了吗,有话和您谈谈可以吗,这里不方便,要不就去我家吧。”
马度点点头:“那好,走吧。”
毛骧走前面带路,带着马度到了一处小院子,十分的破烂,毕竟他只是一个给王府倒马桶的。
难得的是毛骧屋里收拾的很干净,马度以为会是抠脚大汉猪窝一样的房间,马度打趣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挺精细的人。”
“整天围着马桶转,家里再不干净点,就不用活了!”毛骧搬出来一个小桌子,又端了酒菜出来。
他搬了一个凳子出来,请马度坐下,马度夹了一条猪耳朵嚼得咯吱作响,“你搞这么大的排场这是要做什么?”
毛骧嘿嘿的笑道:“没什么,就想和您喝几杯!我敬您一杯!”
“别整虚头巴脑的有话就说。”马度端起酒杯,“同饮!”
“我就是想问问,您最近为什么老是躲着我们。”
马度嘿嘿的笑着回道:“这还用问我,你心里还没数,你和杨书平一直想拉我下水,配合你们一起去救廖永安。”
毛骧尴尬的笑了笑,“真是惭愧,没有想到被大人看穿了。”他端起桌上的酒碗,咕咚咕咚,两口喝了个干净。
呵……毛骧哈了一口酒气,“暂且不提功劳事情,大人为何不愿意救楚国公呢,楚国公很早以前就随着吴王征战立下赫赫战功,战太平,攻集庆……嗯,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吴王麾下的战将哪个不是如此,可是楚国公被俘九年受尽磨难,仍心怀吴王、坚忍不屈,令在下佩服之至,若不救他出来心中难安。这样的人不值得您伸手一救吗?”
什么狗日的世道,你毛骧明明是暗黑属性,日后凶名可以止小儿夜啼的特务头子,现在竟也教训起老子来了。
“廖永安我也佩服,他当然值得一救,不过救他出来容易却无法转移出去,这平江可是张士诚的老巢啊,一旦被查到什么结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毛骧道:“正因此才要把楚国公先救出来,他日大军围城,张士诚难保不会杀他泄愤。”
“我怕死行了吧,难道你不怕死嘛?”
毛骧苦笑道:“您可真是坦率之人,我也怕死却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还怕孤单,您可能不会理解身处敌营是如何的恐惧,远不如战阵上拼杀来的痛快有用,就算是被人家一刀砍死也无妨,总不用提心吊胆!”
马度道:“确实不如战阵上拼杀来的痛快,可绝非无用,有时候你们一条消息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未必如此,好像我上次在武昌潜伏了整整五年,冒着极大风险得来的重要情报根本就没有人重视,很多时候我都不想再做检校了,只是上头不许。”
马度安慰道:“怎么会,你想多了。”老朱是有名的腹黑,手下的幕僚没有一个是饭桶,只要是有用的情报怎么可能不被重视,他随口问道:“你说的是哪次?”
“就是陈友谅东征那一次啊,早就得到消息陈友谅不会顺江而下攻打应天,而是去攻打洪都逼王爷和他在鄱阳湖决战,可是后来我逃到洪都后,发现洪都似乎并没有什么准备,你说气人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