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袁的闺女嫁要给小鳖?”马度不屑的道:“这袁九黎也真是厚脸皮,刚救了他一回就想着跟咱家攀亲,也不瞧瞧他自家门第。”
想到袁九黎,马度就不由得想起那天的情景,亏得自己只拉开他半拉屁股,要是被他一下子喷在手上,连剁手的心思都有。
老泥鳅摆摆手道:“你弄错了,这门亲事是俺早先请老崔做媒人向袁家提的,起先人家还不同意,多亏了前些日子救了他一命,这才让老崔回话说是答应了。”
“二爷爷,我没听错吧,是您向他家提亲?他还不答应?”马度正色道:“我一直觉得小鳖年龄还小,这才没给他张罗,既然您觉得现在时候,我回头就让您孙媳给他打听一下,谁家有没出阁的好闺女。”
老泥鳅拍拍马度的手,“我知道你的心思,怕委屈了小鳖,可老夫觉得他一点都不委屈。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你也不看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的都是军中悍将,小鳖闷头闷脑的性子又身有残疾,免不了被人家轻看。”
“二爷爷,您放心有孙儿在谁敢欺负我兄弟。”
老泥鳅在他肩头一拍,“又说傻话了不是,小鳖到底是男儿,俺不指望他能顶天立地,一家的家的责任总该扛起来的,若事事皆有你为他出头,他永远都长不大。再说老袁家的闺女,俺可是相中很久了,面貌长得好又有教养,小鳖若是能娶她,那也是小鳖的福气。”
袁九黎原本还有一个儿子,十岁的时候不幸夭折,三十好几才又生了个闺女,虽然不富裕,但是也如掌上明珠,费尽心血的栽培,知书达理不说,还通文墨善女红。
袁姑娘人也长得俊俏,面如满月脸似银盘,屁股也生的圆润丰满,关键是还缠了足,走起路来很是好看,这样的姑娘到哪里都抢手。
“只要小鳖愿意,那我就没什么意见。”
老泥鳅一拍桌子,“有老夫做主,他敢不愿意!”
书院放假了,但是学生不会拎着大包小包的往家里赶,尤其是那些路远的,怕是把时间都要耗费在路上了。
马度自然不会让他们呆在书院死读书,尤其是那些高年级的学生,让他们到工地上做管事,对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裨益了。
马度准备把他们都送去衙门实习,这事情少不得要老朱来点头,听了马度的建议老朱冷笑道:“你不怕他们把衙门给点了吗?那可都是处理公务的地方,哪里由得他们胡闹。”
“皇上说的没错,他们确实胡闹,可是望远镜就是他们胡闹出来的。他们哪儿有您说的那么不堪,那可都是您自家书院培养出来的学生,您还信不过。”
见老朱仍是面有疑虑,马度继续道:“也不让他们做什么正事,就在衙门里端茶倒水扫扫地就行。”
“玄重你这先生当的还算称职,对学生可是用心良苦,考虑得还挺深远,官场水深让他们试试冷暖也未尝不可。”老朱笑着答应下来,“海军的事情如何了?”
“海军差不多完成了基本训练等到了秋天,就要出海训练了,出海前还少不得皇上亲自检阅。”
老朱和声道:“你在家的时间也不多了,有空就多陪陪家里,到宫里和皇后说说话,你挂帅出海,她心中可是挂念的很哪。”
“微臣知道了,这便到中宫拜见娘娘!”
“退下吧!”老朱见马度走了,突然对身边元生道:“传旨国子监,挑选成绩优异的太学生到各部观政。既然是好事,朕的国子监也不能落下了。”
元生在一旁小声的道:“皇上,书院也是您的书院。”
“是哩!书院也是朕的,呵呵……”
临行前,朱升把那些到衙门里实习的学生叫到身边训话,“到了衙门观政,切记要多看多听,少说少做,开学时记得要带上官的考评回来,谁要是得了差评,老夫可不饶他。”
“多谢先生教诲!”一群学生躬身领命,上了大板车沿着官道朝着城中驶去。
马度摇着扇子走到朱升的身边,“您一定让他们带上官的考评回来,就不怕他们成应声虫吗?”
朱升呵呵的笑道:“他们上蹿下跳,若是不给他们套上紧箍,还不翻上天去。你没进过衙门,哪里晓得里面弯弯绕绕,衙门的应声虫多了去了,可个个都有自己的主意,你放心不会磨平他们心中棱角的。”
陶安也道:“在衙门里的应声虫不可怕,没人搭理才可怕,想要在衙门里面做点事情一个人是不行的,即使是主官也不能为所欲为,老夫也是在官场上吃了亏才明白这个道理。”
能在乱世里出人头地的读书人,没有几个是迂腐的,个个都是老狐狸,马度很庆幸书院有这样的先生,即使向来臭脾气的老罗也不是不知变通之人。
高年级的学生去衙门实习,中年级的则去工地锻炼,至于那些小朋友们直接打发回家,可偏偏就有赖在他家里不走的。
马度把家里的小荷塘清理了,扩大之后用水泥青石砌好,便成了一个小小的泳池,灌上清澈的井水,在炽热的太阳底下晒上一天,就变得温热热的,正好可以洗澡。
水池清澈见底平静无波,绚烂的夕阳倒映其中,也算是花园中的一美景。两个煞风景的家伙,光着屁股跳进水池里面,水池里面立刻波光凌乱。
朱小五刚刚的探出头来,就有一道水箭射在他的脸上,他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四哥你又用水喷我!”说完就张开嘴巴吸了一口水,朝着朱小四的脸上喷了过去。
朱小四拿手一挡,又是一口水朝着朱小五喷了过去,兄弟两人你来我往,朱小五显然不是对手开始讨饶,朱小四性子霸道正在兴头上,又是喷又是泼的,朱小四呛得小脸通红,赶紧的从池子里面爬出来,“舅舅快救我!”
马度抱着闺女站在池子边上,摇头叹气,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何必相杀。
“我说两位殿下,能不能顾及一点皇室的颜面,这么露着小鸟儿到处跑是不是有碍观瞻哪。”
朱小四笑道:“舅舅就爱说笑,洗澡哪有穿着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