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就像是一个小女人,他在乎的结婚纪念日却没有人在乎,毕竟朝堂里面有不少都是二婚的,还把老规矩拿到现下来用,于是幽怨立刻转变成了怒火。
百官们没有意料到在他们眼里再稀疏平常的事情,会让老朱如此的愤怒,竟要将所有用过空印的人论罪,这得诛连多少人哪,怕是要将天下官吏一网打尽,一时间只以为老朱是被气昏了头。
不过朝堂之上有人知道老朱不是在开玩笑,正因此李善长和胡惟庸的表情才显得十分惊愕,当然还有那位比较了解老朱脾气的好外甥。
李文忠监管这国子监,老朱要是真是这么干,他可拿不出来那么多的人才补漏,忙劝道:“皇上息怒,兹事体大还请皇上从长计议。”
常遇春去北平替徐达的班儿,徐达在还没回到应天,邓愈镇守西北,冯胜看着辽东,在应天的武勋之中就数李文忠官最大了。
老朱望向亲外甥沉声问道:“李文忠你觉得朕不该惩处他们吗?”
“微臣只懂上阵厮杀,不善民生政务。只想禀告皇上若将天下用空印者逮捕入狱,国子监没那么多的人才补缺。”
老朱轻哼一声,“思本这两年倒真是稳重了。”
对于外甥不支持自己老朱明显的不满,不过这会儿谁要是给他火上浇油才真是傻了,等他发现大明上上无官可用的时候,定回过头找那人算账。
“汤和你说。”
汤和那可是洪武朝为数不多功成身退的人,又和老朱是发小,哪里能不知道老朱翻脸不认人的狗脾气,直接拿李文忠的话来用,“微臣只懂上阵厮杀不通民生政务,不敢胡乱说话。”
“哼!郭英你说!”
“微臣只晓得上阵厮杀,不通民生政务,不敢置喙。”
……
“赵德胜!”
“微臣只晓得上阵厮杀教训学生,请皇上恕罪!”
“马度!”老朱的调门越来越好,已经快到了暴走的边缘。
马度忙出班叩拜,“微臣只懂得上阵厮杀……”
他刚刚开了个话头,老朱却笑出声来一脸嘲讽的道:“你还懂得上阵厮杀?”
“嗯……微臣在草原和东海也是带过兵的。”
“朕权当你懂得上阵厮杀,可民生政务你也懂得,前些时候还教朕以商税代替农税,你且说说这空印账册吧。”
“嗯……这个……微臣不知道怎么说。”马度打心里是不想得罪文官的,虽然他们势力不大人数却多,虱子多了也能咬死人的,而且马度觉得他们实在是罪不至死。
“说!”老朱一双虎目恶狠狠的瞪着马度,“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第一个进诏狱!”
马度心中郁闷无比,他不过是个空头衔的侯爷,海军和市舶司基本上都被老朱的人给架空了,他的意见有这么重要吗?去逼李善长和胡惟庸给你做帮凶狗腿不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