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一群锦衣卫冲进微臣的家里,二话不说就抓人抄家,稍有不从就被当场杀死。顶 点 X 23 U S幸亏沈某当时不在府中,闻讯连忙的逃来应天,不然也此刻也被下了大狱了……”
“沈员外你先起来说话,跪在地上把脑袋磕破了也是于事无补啊!”
“呜呜……沈某全家危在旦夕,还请公爷出手救上一救!”
马度伸手将他扶起来,“你我相交多年,彼此扶持,你有难本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且坐下让我问你几句。”
“嗯,公爷尽管问,沈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万三用袖子擦擦眼泪,在马度的下首坐下。
马度将信将疑的问道:“沈员外,请先如实的告诉我,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哎呀,沈某就是一个寻常生意人,能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海上走私那也是从前的事情了,自打和公爷合伙做买卖,走私的事情便再没有过,就怕坏了公爷名声。再说即便沈某犯了法,也当由衙门惩治,不是锦衣卫啊!”
沈万三的说话的嗓音都在打颤,可见他心底最锦衣卫的恐惧,马度咂咂嘴道:“所以才麻烦哪,所以你不只是犯了法,而是恶了皇上。”
沈万三吓得脸都白了,“公爷您可得救救草民哪!”
“皇上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朝你的家,总是有个原因的。”马度忽然眉毛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家有没有粮食买卖?”
“应该是有的,家里的土地虽多可都是种着棉桑,家里的人口加上佃户,还有作坊里面的工人,另外还要往船上补给,若不是没有粮食买卖怎么成,不图挣钱,只为自家用的时候方便。”
马度继续的追问:“那你家的粮食都是从哪儿进的货。”
“草民哪儿会管这样的小买卖,都是家里的管事处理的,难道做粮食买卖也犯了王法吗?”
“如果不是从国库里头进的粮食自然不犯王法,最近朝廷里头发了个大案,难道你没有听说吗?”
如果说之前沈万三在惊慌之中还有些一分的镇定,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崩溃了,只见他脸色发白,牙齿打架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草民……不不想被……剥皮填草,公公爷救我。即便家中的管事买……买了国库的粮食,也与草民无关哪。”
“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是他一定要管沈万三的事,此事未必不是冲着马度来的。他与沈万三生意往来密切,老朱这是怀疑他借沈万三的手行不法之事。
原本以为经过老刘的事情,老朱就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谁知他还在追根究底,似乎已经在把这个案子当成了对臣子的试金石了。
有了马度的承诺,沈万三神色稍稍缓了下来,“多谢公爷了,还请公爷早施援手,草民的妻儿养尊处优惯了,受不得牢狱之苦啊。”
“放心,时辰不早了,等天一亮就带你进宫自首。”
“好吃,今天的烧饼好吃!又脆又香!”老朱大口的咀嚼着烧饼,烧饼的碎屑顺着他修剪的漂亮的胡须洒下来落了满地。
元生端过一碗糙米粥放在老朱的身前,“御膳房新换了个白案,手艺精湛,昨晚皇上吃的肉丝面就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