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个火,放了个炮,狠狠往床幔上甩去。
下一刻,洛长安快速转个身,撒腿就跑,跑得比谁都快。
吾谷自然也不敢留,这种事儿,谁留下谁倒霉。
身后,是刺耳的鞭炮声。
夹杂着,属于刘满天尖锐的喊声。
啧,真刺耳。
一直跑到了街上,洛长安转身进了风月楼,提着衣摆蹭蹭蹭的跑上楼,钻进了胭脂的雅阁内。
胭脂正在休息,听得动静,连衣裳都来不及穿,扯了条轻纱覆在身上,便掀开了床幔走出去,“哪个混……小公子?”
乍见着洛长安,胭脂有些愣怔,怎么这个点过来?再瞧着这主仆二人,跑得气喘吁吁,笑得人仰马翻的。
得,不用猜了,定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小公子?”胭脂去换了件薄衫,细腰朦胧的端了杯水过来,“喝点水。”
洛长安抬手拭去额头的汗,躺在软榻上,笑得那叫一个邪性。
“小公子这次,又作弄谁了?”胭脂笑着坐在软榻上,替洛长安捶着腿,“尚书家?御使大夫?还是侍郎府上?不会又去闹腾知府大人了吧?”
上回洛长安在府衙门口装死,差点没把京陵府的府尹吓死,直到现在,府尹大人都心有余悸,一旦发现洛长安,百米之外撒腿就跑。
这小祖宗,惹不起。
洛长安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撑起身子,半靠在软榻上,笑嘻嘻的把玩着手中的核桃,“你猜,猜中有赏!”
“胭脂……猜不着!”胭脂眉目含情,“不如小公子告诉胭脂,也好让胭脂,跟着您一块乐呵乐呵?”
洛长安翻身坐起,刚要开口,骤听得外头的街上,响起了烦乱的嘈杂声。
“这是怎么了?”胭脂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侧靠在窗口,轻轻推了推窗,透过窗户的缝隙,瞧着底下的长街。
街上,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巡城的军队拼命往不远处的巷子里涌,瞧这阵势,好似出了什么了不得大事。
柳叶眉拧起,胭脂不解的回望着洛长安。
“别看我,看热闹就好!”洛长安指了指外头。
胭脂妖妖娆娆的靠在窗口,听得底下的人在议论。
说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没听说吗?好像是杀人了!”
胭脂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望着洛长安,“小公子?”
杀人了?
洛长安剥着核桃,没理她。
胭脂攥紧薄衫的领子,半探出身子去听底下的议论声。
“胡言乱语什么?没死。”
胭脂松了口气,这些挨千刀的,没句实话。
“那是怎么了?”
“好事被人搅合了,受了点伤,据说是太师刚纳的新妾!”
“这太师的妾室,怎么会在这里?”
胭脂也觉得奇怪,太师府的女人,不是应该在太师府内住着?跑那犄角旮旯的巷子里,莫不是也跟她们一样,做点皮啊肉啊的生意?
“好听吗?”洛长安起身,将杯盏递给胭脂,“比说书还精彩?”
胭脂含笑脉脉,“谢小公子!”
骤听得底下人道,“说是,偷人了!”
“噗!”胭脂刚喝口水,刹那间喷得一干二净。
底下人嘶声厉喝,“哪个不长眼的,往底下乱喷水?”
砰的一声响,胭脂慌忙合上了窗户,慎慎的望着洛长安,“小公子,这热闹……不会是您一手促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