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褪了洛长安的鞋袜,“老奴帮你揉揉脚,待会您泡个澡就能舒缓。”
洛长安靠在软垫上,由着徐嬷嬷替自己揉脚揉腿,“只要能平安生下这孩子,辛苦一场也是值得的。”
“这话不错,孩子孩子,是娘的心肝啊!”
徐嬷嬷含笑揉着她的腿。
说来也奇怪,这都半个时辰了,石榴还没回来。
“夫人,老奴去看看吧!”
徐嬷嬷心里有些担虑。
洛长安眉心微凝,“帮我把鞋袜穿回去。”
“是!”
徐嬷嬷知道,洛长安想干什么,便也没有拦着,快速帮她穿好鞋袜,搀着她往外走,“您莫要太累着,不能动怒,若是疲惫必须休息。
前三个月,是最要紧的!”
洛长安幽然叹口气,“嬷嬷这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我这心里都记着呢!”
闻言,徐嬷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乍见着洛长安过来,门口的守卫当下愣住。
“夫人?”
底下人刚要转身,开门进去。
却被洛长安拦住,“我自己进去!”
底下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徐嬷嬷率先推门进去,然后侧身让在一旁,待洛长安近来之后,继续搀着她往内走。
书房内有软榻,宋墨这会就躺在软榻上,神志恍惚,因为醉酒,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孤舟、孤舟……”
洛长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墨翻个身将石榴压在了身下。
“石榴!”
徐嬷嬷知道,洛长安不好开口,所以率先喊了出来。
这一喊,石榴直接吓得滚下了软榻,瘫软在地上,委实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夫、夫人?”
石榴脸色煞白,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洛长安的脚下,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说这话的时候,石榴带着哭腔,死死的抓着衣襟,仿佛委屈到了极点。
宋墨脑子浑浑噩噩的,满嘴都是“孤舟”,视线里所见也只有洛长安,“孤、孤舟你去哪儿了?
孤舟?”
“把她待下去!”
洛长安深吸一口气,心里堵得慌,“给爷端一碗醒酒汤来,给他灌下去!”
徐嬷嬷行礼,手一挥便有人上前,几欲带走石榴。
哪知石榴却哭哭啼啼,“夫人饶命,夫人不要杀我,夫人……”
“夫人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徐嬷嬷居高临下,“今儿是你自己撞上去的,怪得了谁?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有非分的心思,你偏不听!爷的床榻,是你能上去的?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靠近爷?
真是疯子!带走!”
石榴哭诉,“夫人,夫人……这不是头一回了,奴婢早就是爷的人,夫人饶命啊!”
“你说什么?”
徐嬷嬷骇然,瞬时面都白了。
洛长安身形一晃,所幸被徐嬷嬷快速搀住。
见状,徐嬷嬷急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
徐嬷嬷心里吓得不轻,这要是让夫人有什么好歹,那还得了?
“捂住她的嘴,别让她再说话了!”
徐嬷嬷忙道。
石榴一张嘴,便被人堵住了嘴,直接拖了下去。
“夫人,您快坐下!”
徐嬷嬷慌忙搀着洛长安坐下。
洛长安扶着桌案坐下,面色铁青,“那我就这样坐着,看他什么时候苏醒!醒酒汤呢?
醒酒汤呢?
快拿来!”
“您别着急,老奴知道,老奴都知道!”
说着,徐嬷嬷慌忙伸手,轻轻抚着洛长安的脊背,“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洛长安呼吸微促,“我不、不生气!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