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骨的凉意,从脸上传出,好凉的水,却是令她立即清醒过来。刚才的低泣,脸上定然是泪痕斑斑,眼睛红,肿,如此出去定会惹人注目。
“这是我今日预备的井水,用手巾敷一会儿脸和眼睛吧。”
仍然用手臂把月婵娟环抱在怀中,静静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和温馨,想到昨夜索卢连山做出的事情,心中的愤怒便难以压抑。
几乎就想杀了索卢连山,那时他心中有深深的杀意,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深切的杀意和愤怒是多么深,心已经乱了。
看到她娇弱的模样,凌乱的衣服,袒露的肌肤。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娇,躯,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想到,她的娇,躯被别的男人看过,抚摸过,心中的愤怒便难以压抑。
只是,他必须留着索卢连山,因为此人对他还有用。毕竟,如果当时杀了索卢连山,如何解释理由?那对她的清誉,必然是很大的伤害。
轻轻地用手巾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盖在她的眼睛上片刻,拿下手巾放在水中,拧干再次盖在月婵娟的眼睛上。
目光一扫间,她脸上淡淡的忧伤和眸子中的无助软弱,令他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伸手把月婵娟拉入自己的怀中,静静地低头看着她,用手巾给她冷敷红,肿的眼睛。或许,他唯一能做只是如此了。
“多谢王爷,我自己可以。”
月婵娟微微后退,想挣脱拓跋飞的怀抱,但是他有力的双臂,却是丝毫不肯放松。
“怎么?还担心我会轻薄你吗?不要动,你不是想惊动别人,被别人看到我们如今的样子吧。”
月婵娟咬牙,他这是在威胁她吗?
蓦然间便想起,初次相见,湖畔的强吻,唇上,似乎还留有他的味道那奇妙的感觉。一抹嫣红涌上娇靥,似乎每一个男人第一眼看到她,眸子中都会满是惊艳,还有贪婪和其他情绪。
又想起索卢连山的眸子,野兽,般充满占有的欲望,令她心惊。
第一次见到拓跋飞,他的目光中却是有些不同,睿智清冽的目光中虽然有惊艳,更多的是探寻,似乎想看透她的内心。
她知道,男人在看她时,从不想看透她的内心,而只是想看透她的衣服。
“不想被别人看到,如此出去惹人注目,便不要动。”
拓跋飞轻笑,温柔而又不容置疑地继续用自己的双臂,紧紧搂住她的娇,躯,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香,幽冷香气钻入他的鼻孔。
“不要动,更不要试图用曾经伤过我的那招伤害我,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
无奈妥协,双手支撑在胸前,力求和拓跋飞保持距离,却是忘记了,刚才是她便趴伏在拓跋飞的怀中尽情哭泣。
入手是湿润,带着他的体温,胸前的衣襟一片潮湿,不正是她刚才留下的吗?
脸在发烧,仰着头紧紧地闭着眼睛,任凭拓跋飞用冰凉的手巾为她冷敷。
既然无法挣脱,也只能暂时屈服,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却是有安心的感觉。
“王爷便如此清闲吗?有时间来做这些小事。”
“你的事,对我而言,没有小事。”
月婵娟心中一暖,他乃是大月支的左贤王,手握大权,连索卢连山也对他敬畏不已。而她,要想在匈奴立足,或许眼前的人,是可以互相合作,让她依靠的助力。
毕竟,她不知道单于是何等样人,其余的皇子又是何人。
至少选择和拓跋飞结盟,对她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若是当初可以选择,她宁愿选择拓跋飞做她的良人。
“棠梨孤单于,是个什么样的人?”
“雄才伟略,当世英豪。”
“能让你如此钦佩的人,想必是一位非凡的英雄。”
眼前的手巾被拿了下去,他眼中神色郑重,提起棠梨孤单于,露出钦佩敬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