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微微垂着头,愣怔地站在原地,他没有看出她是谁吗?
刚才,他那对她满是深意的淡笑,目光中的言语,分明是早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那夜的一切,缠绵缱绻,他便都忘记了,弃之脑后吗?
她清白的女儿身,给他看过,爱,抚过,每一分每一寸都被他打上了印记,难道他不是想娶她为妻?
结盟,让她听从他的安排,不是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吗?
不敢露出太过讶异的神色,唯恐会被单于发现不对,毕竟,能统一了匈奴大部,惊才绝艳的天单于,绝不是一个老朽昏庸之辈。
侧目向拓跋飞看去,刚才,他那深深的一眼,似乎要对她诉说千言万语。是什么?是以退为进,还是……
不敢去想,不能去想,要被他抛弃,送给可以做她父亲的单于为妻吗?
怔忪不安地默然静立在原地,幸好面纱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因此没有人能看到面纱下,是如何不安挣扎的模样。
她不想,也不愿意嫁给单于,单于纵然英雄了得,如今已经是英雄迟暮,她对他,只有些许敬畏,却是没有丝毫爱慕之情。
拓跋飞淡笑,笑意却是只浮动在脸部的表皮,不曾深入。要把她送给单于,送给其他的男人了吗?
或者,他可以提出,向单于请求,请求单于把背负不贞罪名的大康无忧公主嫁给他。一个背负了如此罪名的公主,单于是会答应他的请求。
只是,那样的她,要如何活下去?
只凭他的庇护和怜爱,成为大月支的笑柄,甚至成为大康的笑柄和真正的弃子,她还能活下去吗?
她是高傲的,骨子里的冷傲,虽然会拜伏在他的脚下求他,却是为了复仇,为了获得他的帮助。
彼时,他有从心底爆发的失落和愠怒,原来她从不曾把深情给他。
更明白,大康的公主,真正的公主,只有单于才能要的起她。若是向单于如此请求,定会引起单于内心的不满和忌惮。
抬眼看着单于,从单于的目光中看出了对她的欣赏,这已经足够了。能让单于注意欣赏的女人,并不多。
她暗中扮作侍婢,进入大宛城,用尽了手段要见到单于,不就是为了洗清不贞的罪名吗?但是,她可知,单于为何要让她背负那不堪的罪名吗?
“婵娟,你可明白吗?可明白单于的心思,我的想法?”
她那般聪慧伶俐的人儿,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吧?能猜想到某些东西,或者,懂得太多,太过聪明,对她而言,并非会令前途更平坦。
若是,她有普通的容貌和智慧,可以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如今,却是被推到风口浪尖,要承受无尽的狂风骤雨。
侧目看着她,娇,躯绷紧,她是不愿意嫁给单于,是想拒绝,却是不敢说出来。
幽深的笑意,在唇边飘起,谁知道他心中的无奈和不舍,那是把他心爱的女人,送了出去。
单于深深地看着月婵娟,神情有一瞬间的柔和,随即便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一个女子对他而言,无足轻重,只是如今这个女子,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趣。
从昨日据理力争,要求他公正处置,到今日在大宛城中,四处散播索卢连山冒犯羞辱解忧公主的事情。
从刚才初见的镇定,到如今的侃侃而谈,隐隐感觉,这个女子与众不同。
“若是让你经商,你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