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淡笑：“臣妾就在单于的眼皮底下，掌心之中，臣妾只是单于的女人。单于的荣辱，大月支的兴衰，才是臣妾最为关心的。”
她不能确定，棠梨孤是否会给她想要的东西，和拓跋飞比起来，棠梨孤无疑才是大月支的君主，匈奴的霸主。若是他肯给她想要的东西，比拓跋飞更有实力。
“呵呵，朕只是逗逗无忧，想大月支和大康交好联姻，朕如何会进犯大康。朕早已经向天地神灵立誓，有生之年绝不犯大康。若非如此，大康的皇上，又如何会答应朕的求亲，给朕如此多的帮助。”
心沉陷下去，匈奴人极为敬重天地神灵，若是在天地神灵面前立誓，便不会违背誓言，因为他们相信天地神灵，会降下极重的神罚，给违背誓言的人。
“无忧不必担心，朕举行盛大仪式祭拜天地，发下毒誓，才能令天朝的皇上把他的御妹，无忧你下嫁给朕。朕只是一句戏言，无忧不会当真了吧。”
月婵娟的心，寒到心底，无论这个老男人有如何的野心和想法，在他有生之年，是不会进犯大康了。
她想要的，他绝不会给她。
“呵呵，单于何必紧张，臣妾却是真心话呢。嫁给了单于，臣妾自然该以单于为主，无论单于如何决定，臣妾自当在背后尽力支持协助单于。”
早已经明白，棠梨孤想统一匈奴，想得到大康的援助，便不得不向大康俯首称臣，卑微一些。如此才能赢得时间、金钱、粮草、兵力、资助……
有了这些，大月支便可以完成统一匈奴的大业，棠梨孤不是没有野心，觊觎中原锦绣江山已久，他当然想马踏中原。但是在没有统一匈奴之前，各方面都和大康相差太多。
他是在利用大康，想凭借大康在背后支持，最后统一匈奴。
棠梨孤默默沉思，他是要把马踏中原的重任，交给下一代了。不由得心中遗憾，不能在有生之年马踏中原，去看那锦绣河山，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无忧，阿史那猎骄等人，羞辱了你，朕把他们交给你处置可好？”
月婵娟品味棠梨孤的话中的意思，他是再一次试探她，还是真心。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能接受，刚刚进入王庭，她已经招来敌人，如今还不知道那暗中的敌人是谁。
如今她还没有和棠梨孤举行大婚，有什么资格去处置这些异族的王，他们纵然如今身份卑微身为奴仆，也是单于的奴仆，而不是她的奴仆。
“这些人自然该是单于处置，单于要如何处置，也是臣妾的心意。那些人，岂值得臣妾去费心。”
“不值得无忧费心，便值得朕费心吗？无忧此言，可是大不敬。”
棠梨孤的语调中并无愠怒责怪之意，而是淡淡地在笑，他很满意月婵娟的态度和低调，在他的面前如此柔顺。
“睡吧，朕抱着你睡。”
月婵娟心头一颤，他是真的只想抱着她睡一夜吗？
心中苦笑，单于在大婚前便留宿在她的寝室中，恐怕明日此事会在大宛城中到处流传，添枝加叶。她不贞的罪名，可是坐定了吗？
“单于……”
“睡吧，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月婵娟闭嘴不再说话，她很好奇棠梨孤的这个承诺，但是她知道棠梨孤不是一个随意说话的人。他既然如此说了，就会给她一个令她满意的交待。
回想和棠梨孤在一起的今夜，似乎没有失态和错误，只是仍然不能释怀，到底是谁，要用如此极端的方法，不仅令她名声扫地，甚至不顾及单于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