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飞沉默片刻没有回答,斜斜地靠在床头,手仍然搂在月婵娟的纤腰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婵娟是在担心我吗?”
“是,单于收权非常急迫,而你在柔然征讨,若是朝中有变来不及赶回,我唯恐单于会你不利。大月支的朝野,再没有比你权势更重的人,也是单于继承人最大的阻力。”
“我乃是大月支的左贤王,谁继承单于的位置,我也是忠于大月支的臣子。”
月婵娟眸光波动轻笑道:“这是王爷的心里话吗?”
“当然。”
“若是如此,为何王爷暗中悄然回转大宛,还要在柔然那边大张旗鼓,做出仍然在交战的样子?王爷为何不去觐见单于,让单于得知王爷回来?”
“婵娟是想去禀报单于吗?”
拓跋飞恢复了懒洋洋优雅的模样,慵懒地躺在床榻之上,眯起眼睛看着月婵娟。
月婵娟不做声,从拓跋飞的怀中起身轻轻地为拓跋飞脱掉了鞋子,用被盖住拓跋飞重新靠在拓跋飞身边:“王爷莫要忘记,我和王爷是同路人,而这条路,是王爷为我安排的。”
月婵娟的语调中有些许苦涩,她和他之间,真的只是同路人吗?
拓跋飞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月婵娟,那一掠而过的苦涩和忧伤,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是真是假,已经无从分辨,也不想太去分辨。
“朝野大乱,单于太急迫了些。”
“你既然已经回来,想必已经有了应对的计谋,单于真的是时日无多了吗?他如此急迫地肃清王庭和朝臣,就不担心引起祸患和动乱吗?”
“如今的大月支,已经不是从前的大月支,单于如此做当然是已经有了很好的准备。我带兵征讨柔然时,单于已经召集了心腹到大宛,更一直封闭大宛,不允许出入,更不允许各族的王和族长离开。”
“原来如此,想必单于在清醒后,就已经有了安排。”
“这却不是单于的安排,是我的安排,只是单于清醒后和我不谋而合而已。借大婚被刺杀的事件收权清理朝野,单于想抓住这个机会,而你的遇刺,无疑给了单于最好的理由。”
月婵娟蓦然心惊,抬头看着拓跋飞:“那刺杀的人不会也是单于所安排吧?”
“单于只是推波助澜而已,有人希望你死,很多人都希望你死。”
“只要王爷你不想我死,我想死也不容易吧?”
拓跋飞轻笑:“正是如此,本王不让你死,你如何可以死。借你被刺杀的事件,从重处置各位阏氏,从而把她们身后的势力和一切,收回到手中控制。更借这个机会,在朝中收权,打压各个部族,以求让下一个继承单于的位置的人掌握权力和大月支。”
“阏氏背后的势力?各位阏氏背后有何势力?”
“嫁给单于的女人,很少背后没有势力,她们拥有家族和许多,而这一切若是单于大行,没有人可以控制,仍然属于原来的阏氏们所有。单于的继承人,很难控制这些,如今单于处置了这些阏氏,而且是用谋逆的罪名,她们的一切,就都归单于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