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同的,索卢连山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王爷更清楚。王爷当初也曾经说,会考虑助我登上单于的位置。索卢连山并未想过,有朝一日,真的会有如此的机会。如今单于病重,大哥已经病逝,请王爷助我登上单于的宝座,大月支当永远只有一位左贤王,王爷将永远世世代代为左贤王,世袭罔替。”
拓跋飞轻笑,如果他想,便是自己做单于也不是难事,只是如今他公然夺位,多有弊病,才不得已要用一个傀儡,只是若这个傀儡没有觉悟,却是麻烦。
他曾经在棠梨孤面前立下的誓言,他不会违背,棠梨孤一天没有死,他就不会夺取大月支,不会自立为单于。
“我知道,即便是王爷想自立为单于,也没有人可以阻止。”
“大胆,敢出言不逊,岂不知本王在天单于面前所立下的誓言吗?或者你在猜疑,本王有此野心,会违背誓言。”
索卢连山急忙道:“不敢,是我失言,请王爷恕罪。王爷一心为大月支,效忠单于无人不知。既然王爷要在几位王子中选择一个人继承单于的位置,索卢连山一切愿遵从王爷的吩咐,即便是做了单于,一切皆由王爷处置,我绝不会违逆王爷的意思。”
“那个位置一旦做上去,所有的事情就都会改变,你今日的话并非本王不相信,因为你今日地位不同才如此说,他日,你为单于,便不同。”
索卢连山双手举过头顶:“我索卢连山在此向天地日月神灵立誓,异日若能登上单于之位,皆出于左贤王拓跋飞之赐,我当敬拓跋飞如兄长,诸事听从拓跋飞决定,一生敬重遵从拓跋飞的吩咐。若有加害之心,违逆之意,天地日夜神灵共鉴,必遭天谴。所有事务,大小皆由拓跋飞处置,我绝无异议,左贤王拓跋飞上朝免拜,王庭天子殿,赐座位与我同受群臣朝拜。私下,我对左贤王拓跋飞持兄弟之礼,再不论君臣之礼,拓跋飞永不必以臣子之礼拜我……”
西域匈奴各族,最为敬畏天地日夜神灵,每年有固定的时日祭拜天地日夜神灵,以天地日夜神灵立下的誓言,终生不会违背,深信违背誓言,会被天谴,祸及后代子孙。
索卢连山的誓言,因此是极重。
拓跋飞昔日,感念单于立誓视他为亲生子,知遇之恩和厚德,因此也曾如此立誓,在单于有生之年效忠,绝无二意。
即便是这一次,单于赐毒酒欲杀他,他也不曾加害单于,没有直接夺取单于的位置,而是推出单于的儿子继承单于大位,就是恪守当日誓言。
拓跋飞伸手把索卢连山从地上扶起:“如此重誓,本王岂能不相信你的诚意,你素来鲁莽行事不够谨慎,本非单于最佳人选,立你为单于,本王实在是有负天单于之厚恩和倚重。”
“王爷,索卢连山愿于王爷结拜为兄弟,昔日单于曾有言,视王爷为亲生子,如今我与王爷结拜,也是令单于放心。若蒙王爷不弃,愿在单于面前,对天地日夜神灵立誓,永尊王爷为兄。”
拓跋飞轻笑:“你既然已经立下如此的誓言,我亦一直待你如兄弟一般,当在群臣单于面前,结拜为兄弟,助你继承单于的大位。”
索卢连山大喜,重新拜倒在地:“拜见大哥,小弟一切听从大哥的安排吩咐。”
拓跋飞看着索卢连山跪倒在脚下磕头,淡淡一笑,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果然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