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月婵娟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仲傲霜:“仲先生说,此乃是皇上的旨意?”
“是,如今这旨意大阏氏还不知道,单于已经得知,皇上派使臣前来送了许多礼品,贺单于继位,这国书上说的明白,公主嫁给大月支,此后就是大月支的人,一切按照大月支的规矩和风俗处置。”
“皇上此言是何意?”
仲傲霜低下头,不忍说,也不能说。
他明白,月婵娟不是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好,很好,我仍然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纵然棠梨孤驾崩,还有索卢连山在,我仍然可以作为公主,大康的公主,和大月支联姻!”
“公主,此乃是是西域匈奴陋俗,皇上的圣旨。”
“既然我嫁到大月支,是大月支的人,何必再遵奉圣旨。”
“公主无论是否遵奉皇上的旨意,结果是一样的。”
仲傲霜的脸满是苦笑和无奈:“公主若是遵奉单于的旨意,就当依照大月支的规矩和风俗,在天单于归天后,嫁给新单于继续做大阏氏。若是不遵奉皇上的旨意,以大月支人自居,亦当遵从大月支匈奴的风俗,嫁给新单于。”
月婵娟紧紧地咬住唇,仲傲霜的话说的对,她没有退路,再没有退路。
“皇上可有明旨?”
目光中满是绝望和不甘,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远离家乡在异域他国,她能做什么?除非,她肯跟随楼兰王离开大月支,否则可能只能接受如此的结果。
“臣不敢隐瞒,国书是明旨,因为棠梨孤单于尚未归天,皇上不可能有明旨命公主下嫁索卢连山,和大月支联姻。一切,都要等天单于归天之后,才能如此。皇上已经下了密旨,若是棠梨孤归天,这道旨意,就会颁布。”
“密旨,密旨,密旨上写了什么?”
月婵娟一句话问了出来,方才感觉到不妥,黯然低头:“仲先生,请恕我失态。”
“臣不敢隐瞒,此是皇上的密旨,皇上有旨,唯有在天单于归天后,臣才能打开这道旨意,当着单于和满朝文武,宣布皇上的旨意。”
“不必看,我也可以猜到,密旨中的内容,一定是命我下嫁索卢连山,继续和大月支联姻。国书上,皇上明言,我已经嫁给大月支,说的很明白了不是吗?”
“公主……”
“先生有何见教?”
仲傲霜跪倒在地,深深地低下头,他还能说什么,圣旨不可违背。作为大康的臣子,他不能也不敢违背皇上的旨意,他的家族和亲人,都在大康。
作为大月支的臣子,也不能违背单于的旨意,他如何不知,索卢连山对月婵娟觊觎已久。
“除非索卢连山不愿意娶我,否则此事,再没有悬念和改变,不是吗?”
“臣无能,令公主受此屈辱,臣万死莫赎。”
“和先生有何关系呢?此乃是皇上的旨意,即便是没有皇上的旨意,单于的旨意,有谁敢违背?”
月婵娟的脑海中,涌现拓跋飞的身影,如今,唯有一个人可以改变这一切,只有大月支的摄政左贤王,此乃改变这一切。
大康的旨意,难以管辖大月支,若是拓跋飞愿意,想必索卢连山不敢违背拓跋飞的决定。
“仲先生,多有打扰,我该回去了。”
“臣恭送公主,公主,望求公主莫要冲动,多多保重。”
月婵娟轻笑,笑意落在仲傲霜的眼中,有说不出的无奈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