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脸上微微发烧,昨夜她和拓跋飞在一起,仲傲霜偷 窥,必然是已经发现了她和拓跋飞的私情。
“仲先生有何罪?”
“昨夜臣无意偷 窥,本想前来觐见大阏氏,不想见到左贤王在此,惊扰了大阏氏和王爷,臣罪该万死。”
月婵娟看着仲傲霜轻轻地长叹:“先生一路跟随我到大月支,历尽生死,我一直把先生当做我的老师和可以信赖的人。虽然我明知,先生身负皇命,但是我更知道,几番若非先生不畏生死以性命保护,恐怕没有我今日。”
“此乃臣当尽之职责,不敢居功,臣未曾保护好公主,让公主九死一生,万死莫赎。”
“一年有余,到大月支一年有余,先生可想回到大康?”
仲傲霜有些诧异,他昨夜偷 窥到月婵娟和拓跋飞的私情,月婵娟不问这件事情,却问他是否想回大康。
“公主想让臣回大康?”
“先生知道的事情已经太多,昨夜的事,王爷不会罢休。或者先生回去,是最好的选择。”
“公主殿下既然知道臣知道的太多,还让臣回去吗?”
月婵娟苦笑:“先生生死相随,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送先生回去,暗中送先生离开此地。纵然先生已经知道的太多,我相信先生不会出卖我。”
仲傲霜百感交集,抬头凝视月婵娟,如今她贵为大月支的大阏氏,更是摄政左贤王的禁 脔,她腹中的骨肉是左贤王的。这样对她而言,是最好不过吧。
棠梨孤已经归天,她只有依靠左贤王,凭借左贤王的支持,才能在大月支立足。
如今,她统帅红妆军,和楼兰王结盟,更怀了左贤王孩子,可以在大月支稳稳地立足。
“公主,臣知道的事情,远比公主以为的多。”
“先生知道什么?”
“臣知道公主和楼兰王结盟,昆仑山的秘道,通商和流寇,这些都有公主的安排。”
月婵娟心中一震,眸子中闪过浓重寒意,盯着仲傲霜淡笑:“不想先生已经得知这许多,我还以为,先生只是知道了我和拓跋飞的情意。”
“公主和左贤王情投意合,在犬戎臣就知道,臣还知道,如今公主怀的骨肉,并非是棠梨孤单于的遗腹子,而是摄政左贤王的骨血。”
月婵娟手一紧,握住了袖口,脸上却是带着莫名的笑意。
仲傲霜微微叹息,如今的她越来越令人看不透,就连那唇边的笑意,和左贤王也是如此相似。
“臣想,臣知道了如此多的事情,公主是不愿意送臣回大康的。”
“这些先生不说,没有人知道。”
“臣对公主,不想有所隐瞒,也不想离开公主。若是承蒙公主殿下信任恩准,臣愿一生为公主效力,永无二心。”
仲傲霜深深再拜,额头触地。
月婵娟静静地看了仲傲霜片刻:“你敢背叛大康,背叛皇上?”
“臣不敢,公主想复仇,臣想清理朝中的奸佞,臣身负皇命,奉旨监视公主,和大康暗通消息。北疆之乱,敬泽之变,这所有的一切,大月支和公主都做过什么,臣虽然不能尽知,但是知道的甚多,臣不曾把对公主,对大月支不利的消息送达大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