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婵娟……”
“哈哈……”
“婵娟,你不要走……”
“啊……解忧公主,不要找我,你,你是自杀,和我无关……”
华丽带着繁复花纹的波斯的地毯上,索卢连山手中拎着酒壶,醉醺醺地躺在地毯之上,口水和酒水,顺着他的唇角流下,身上带着斑斑点点的污渍。
如今的他,已经没有昔日的桀骜不驯和霸气,颓废地躺在寝宫的地毯上。
“我还能做什么?除了一醉,我还能做什么?”
茫然无措的目光从寝宫中扫过,璀璨的水晶灯,珍贵华丽的波斯地毯,这里的华丽和高贵,和他如今颓败低迷的模样,甚是不相配。
“这里,只是一个华丽高贵的囚笼,我逃不出,走不掉。月婵娟,为何?为何你就不肯接受朕,朕乃是大月支的单于,西域最尊贵的单于……”
水晶灯璀璨迷离的光芒,让索卢连山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因为酒醉而出现了幻觉,佳人就在眼前,言笑晏晏,绝美的容颜如雪山之巅的雪莲,风华绝代。
蓦然,一张青紫的脸,出现在索卢连山面前,伸出的舌头嘀嗒鲜血,双目凸出死死地盯着他。
“不,不是朕杀了你,你……”
索卢连山用力挥手,手中的酒壶扔了出去,狰狞的女鬼消失,酒壶摔落在地毯上,酒水从酒壶中流出,污了地毯。
解忧公主之事过后,拓跋飞和朝中的几位重臣商议,单于行事狂妄无礼,罔顾军国大事,因此决定让索卢连山在寝宫思过,不得出寝宫半步。
几位重臣也没有意见,他们本就不太把索卢连山放在眼中,对外,只是说索卢连山染病,需要静养,就连王庭中的阏氏们,也见不到索卢连山。
“拓跋飞,拓跋飞,早晚有一天,朕要杀了你,把你挫骨扬灰……”
索卢连山的音调颤抖,他恨,他悔恨,但是如今,他只能独自在寝宫中闭门思过,想出寝宫都不可能。
心中的杀意和恨意,无尽无止,然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地留在寝宫中,期盼拓跋飞的出现。
多少次,辱骂大闹,却是什么也得不到,没有人理睬他,每一次辱骂大闹后,就会断绝他的饮食,连水都没有人给他送。
几次之后,他明白了,若是再如此辱骂胡闹,吃亏的只能是他,曾经一连几次,他只能靠留在寝宫中原来的水,度过饥肠辘辘的几日。
继位以后不久,便被软禁在寝宫思过,如今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却一直没有放他出去。时间久了,索卢连山心中满是深深的恐惧,深恐就会如此,一辈子被软禁在寝宫之中,再见不到天日。
日复一日,他越来越绝望,多少次苦苦地哀求,求见拓跋飞一面,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孤独而寂寞,偶尔表现好安静一段时间,就会有人送来女人让他享用,只是一夜过后,那女人就会被送走。
绝望和无助,在心底蔓延,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走出寝宫。
索卢连山心中的畏惧,越来越深,恐怕大月支早已经忘记,还有他这位单于的存在。
“拓跋飞,求求你,放我出去,我再不敢胡作非为,再不敢违背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