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铁雄抬手擦了擦唇角,抬眼向父亲望了过去,秦风岩石般刀刻的线条上,满是无法抑制的怒意和痛心,如此盛怒的父亲,他从未见过。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总是有着一张如同岩石般毫无变化的脸庞,令人望而生畏,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情,从不会显露出什么。
他急忙从地上爬起,翻身跪倒:“孩儿罪该万死,请父亲大人息怒。”
“说,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秦铁雄紧紧地抿住嘴唇,任凭鲜血不断流下涌出,胸口闷痛,却是不肯开口。
“铮……”
一声剑鸣,秦风的宝剑出鞘,一剑向秦铁雄刺了过去。
“小畜生,我今日就杀了你,为我大康铲除叛臣,为我秦家清理门户!”
“父亲!”
秦铁雄低声叫了一声,却是没有闪避,明白父亲定是知道了他所作的所有事情,苦笑闭上了双眼,等待父亲的剑刺入他的胸膛。
良久,却是没有动静。
“嗡嗡嗡……”
剑的低鸣,在耳畔回响,却没有等到那一剑。
秦铁雄睁开双眼,秦风身体微微颤抖,一只手握住剑柄,另外一只手紧紧握住剑刃,殷红从手掌中涌出,滴落在地下。
“父亲,父亲大人……”
秦铁雄大惊失色,急忙向前跪爬两步来到秦风的面前,双手掰开父亲的手,秦风的手心中,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他急忙从衣襟上扯下布,把父亲手心的伤痕缠住,重重握紧父亲的手。
“父亲大人,孩儿不孝罪该万死,望求父亲大人莫要因为如此伤了贵体。父亲要如何处罚孩儿,孩儿都愿意承受,只求父亲大人息怒。”
“畜生,小畜生,你焉敢如此?”
“是,都是孩儿的错,求父亲息怒,孩儿任凭父亲大人处罚,请父亲让孩儿为您包扎伤口。”
秦铁雄不由分说,把秦风手中的剑夺了下来,他素知父亲肋下的宝剑每次出鞘,必饮血方归,见父亲不忍伤他,宁愿伤了自己也不肯伤他,又是惭愧,又是心痛。
秦铁雄把宝剑放在桌案上,拿过药给秦风包扎手掌,他跪在秦风的面前,满脸愧色羞惭,擦干秦风手掌上的血,细心地包扎妥当。
“砰砰……”
秦铁雄后退两步,深深磕头在地,砰砰作响。
“父亲大人,都是孩儿的过错,请父亲大人责罚,孩儿愧对父亲。”
“你愧对的,不是为父,而是大康,是皇上。”
“是,孩儿罪该万死,本该一死,不敢有劳父亲大人,为了不孝子让父亲大人受伤,儿子该死,这就在父亲大人的面前,自裁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