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封,如今白家军节节败退,死伤惨重,难以退敌。边境六州节度使若因此怨愤朝廷,让西边胡人攻破幽州,危及华夏。惟今只有授封六州,共同御敌,华夏方能安稳。
可是长公主该如何?楚云熙袭封湖州节度使,封了跟去?虽可得一州和数府县,但失了京中之势,因小失大不值得。不封不去?得罪五州节度使,涉及国之安稳。再加上边境白家军,兵权尽归华夫人和二皇子一派。这天下兵权旁落,纵太子坐了皇位,手无兵权,江山不稳。
太子问的:当如何?长公主没回答。手紧紧握着锦囊不语。
“皇姐?”太子唤她,神色不安。
“等消息。”长公主平静说道,看太子神色疑惑,又说道:“先相信楚云熙,而且还有史则和青竹在那边。”
“高官权势太诱人,皇姐为何信他不动心不反戈?皇姐说他才华横溢,医术精湛,非久居人下之人,史则和青竹岂能左右了他?而且当初姑姑也欲拉扰于他,他始终态度不明。要不先下令先让他回京,再讨伐边境藩镇军,一劳永逸,解决六州?”太子声音在长公主注视下越来越低。皇后殡天,楚云熙孝期未过就去湖州,搅和六州之事,太子心中生有不满。
“讨伐?一劳永逸解决六州?这话是听谁胡说的?也不细细想想。”长公主怒喝道,看太子懦弱不语,又无奈摇头道:“六州藩镇军是先帝所置,经营边境数十年,已根深蒂固,又与朝中官员互有姻亲。何人愿意领兵去伐?你手下是有将才还是有重兵?这话若被传出去,你可知后果?”
太子听了,低首不语,长公主最后才道:“楚云熙和别人不一样。承乾你是太子,是国之储君,凡是三思再言,诸事也该自己拿主意,去判断,若是你心中还信姐姐,就该信楚云熙。其他的就不必再说,回去吧。”
“皇姐说的是,承乾记住了,承乾回宫看望父皇,告辞。”太子答应着,心中有几分不甘。他依赖的皇姐嫁的是湖州节度使之后,信赖的表哥秦珏娶的是青州节度使之女,可是那二州却并没有依顺于他,如今六州仗势窃地割据,朝廷也只能依就,如何甘心?却奈何手中无兵无权,长公主也是选择信楚云熙,只能无奈回宫去了。
“青梅,送送太子,本宫疲乏了,勿让别人再来扰。”长公主坐在椅上,看着太子出去,青梅关上房门,便解了锦囊握在手中,仔细的看着青色锦囊低语:“关乎生死的秘密?关乎生死?”说着手抓着锦囊锁口的绳子,正欲拆开时,门外‘扣扣’二声敲门声响起,青梅在门外禀:长公主殿下,湖州飞鸽传信过来。
长公主似松了口气般,放松了神色,收好锦囊才道:“送进来。”
“殿下,是驸马亲笔。”青梅进屋恭敬呈上一张窄纸条说道。
“传令下去,不惜代价,全力相助驸马。再派一队暗卫去状元府保护好小唯和萧御医。还有,华夫人那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长公主看着纸上消息说道。
青梅点头记下,却并没离开,而是低了头又道:“殿下,探子传回消息,并未寻到李默。还有,青竹传消息说驸马在去湖州的路上,亲自在河边挖了一具腐尸焚烧成灰带回湖州和其父母葬在了一处。但是在湖州听人说,楚家的墓地被华夫人派人修整过,驸马来京后却从未派人回去湖州,是否让探子去查查?”
“活人都没找到,成灰的怎么查?”长公主闻言眉一挑,看着青梅。
“奴婢失言,请殿下恕罪。”青梅立刻跪下请罪。
“下去吧。”长公主面无表情的挥手示意,回到书案后坐着。
“是”青梅不敢看长公主,退步出去。
长公主看着她出去,搁下笔,看着纸上的一个‘楚’字发愣,心中翻腾不已,却强忍着没有去打开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