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达眼疾手快,立马拔出短剑,咔擦把那家伙的长矛自中间切断,然后猫头鹰快速在原地转了圈,就又冲了过去,小霍腾休斯紧随其后,举起凯尔特长剑,一下就把那武士的头肩一起削飞了起来。这时村落里到处都是晃动乱跑的巴兰提亚人,但大多数人的目光注意力都在那边,急躁躁地往隘口方向冲去。李必达与其余人跳下马,拔出短剑,背着长盾,越过一处院落,一个嚎叫的蛮族武士举着剑准备劈开下来,李必达上前一剑,直接把他拿剑还没来得及劈下的胳膊扎在了檐柱上,随后抽出匕首,割断了对方的喉咙,那蛮族武士胳膊吊起,歪着脑袋靠在檐柱上死去了。李必达穿过片光暗不定的屋舍,一脚踢开了后门,又砍翻了正在门旁上投石索的蛮族兵士,而后冲上了村落哨塔所在的高地。
这当儿村落里,不少巴兰提亚人发现了这一小拨罗马人的踪迹,他们或往高地跑,或敏捷地跑到屋舍顶上,朝着他们射出石子和弓箭,李必达咬着牙,满脸的雨水顺着脖子和斗篷流入内衣当中,两边全是箭羽和投石掠过的嗖嗖声,和落在他四周哨塔木梁上噼啪之声,他只能背着在屁股后面不断晃动的盾牌,和扈从先后顺着哨塔木梯往上爬。一片喊叫声,李必达第一个翻到了哨塔的栅栏内,那三名旗手和号手正抱膝窝在那儿,满脸的恐慌,生怕蛮族发现了他们,看到财务官翻进来,更是浮现了惭愧与惊惧的表情。但李必达二话没说,就自号手那儿夺下了c形的军号,随后对着雾雨蒙蒙的隘口山崖那边,鼓起腮帮。猛吹起来,锐利的号声传递着讯息,要求隘口那边的百人队立刻返身回来厮杀。
小霍腾休斯与其他几个扈从。也伸出了队旗极力地晃动着。
而后,李必达又转向了那边。对着萨博的大部队,也奋力吹响了军号。
很快,两面都得到了呼应的军号声。
最终,那个得到讯号的百人队,为免被隔断歼灭,折返杀了回来,他们用凯尔特长盾叠成了简易盾墙。冒着巴兰提亚人的弹雨,不顾接连倒地的伤亡,奋力靠了上来;另外一面,萨博凯穆斯的大队人马也冲散了巴兰提亚人的阻截骑兵。渐渐。和还在村落外混战的警戒分队残部连接在了一起,巴兰提亚人开始骑在马上,在雨水里四散奔逃起来。最后,当这些蛮族离去后,李必达让掌秤官清点战损。己方这一下就被杀死近二百人,两个百人队各个都损失过半,而对方埋伏的袭击者人数也就三百多名骑兵,只杀死对方三十多人。但若不是李必达勇敢地冲进村落的高地,用军号联络各个被隔离的队伍。怕是这两个百人队就要全部覆没了。
更严重打击士气的是,还有许多阵亡兵士的首级,被这些蛮子割下,挂在马鞍下带走了。在密林依旧清晰可闻的巴兰提亚女子恐怖的尖叫声里,有些虚脱的李必达把铜号仍在哨塔上,随后慢慢下来,村落里的掌旗官们,在举着沾满血迹的旗标,呼喊着战友的名字,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也有不少人就坐在泥坑里,用亚麻布擦拭着武器,气喘吁吁。
一些兵士把废弃屋舍里的木板和窗户拆卸下来,随后再把阵亡战友的尸体摆在其上,这时的雨已经慢慢停止,但下午的天际还是那种灰不溜秋的颜色,和渺茫的山崖、暗色的河川和无边无际的密林混在一起无法分辨,让人不得不有沉重的压抑感,接着有人就接过火种,点燃了火葬堆,很多的同袍簇拥在火光的周围,既表示追悼,也在为自己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