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涅乌斯.庞培也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他在次日采取了“奇袭”的战术,又带着束棒扈从,准备去协和神殿讨说法,德米特留斯也竭力主张主人这么做,“因为民会暂时还是克劳狄与巴萨图斯的天下,他们都是李必达的朋友。”
但在神殿前的大广场上,克劳狄派出的耳目从庞培刚从他宅邸里出发时,就将情报飞速地报告给了这位护民官,他很快发挥了在城内的恐怖影响力,动员了整整五六千名党羽,把大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庞培看到这阵势,就算他是战场上的老练杀手,也不由得身体战栗起来,他的十二名束棒扈从,和克劳狄党羽比起来,简直就像狂怒汪洋里的一艘遇难的船只,庞培还是硬着头皮朝协和神殿走着,他甚至都不知道,里面有无足够的元老胆敢来与会,能不能达到法定的议事人数。
“性狂乱,性狂乱。”
“滚出罗马城,去阿尔巴乡下去。”
“也许你该在胯下带个染红的猪膀胱,在神殿前给我们舞蹈。”
“神殿有你的雕塑,小心点!”
几千张口舌不断地集中对着庞培恐吓、辱骂,但庞培还是鼓足了气势,继续艰难地挤开人群,不过他的心确实悬着的,生怕有哪位暴民按捺不住,用拳头和石块,甚至用利刃来袭击他,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台阶处,庞培抬头,望见了克劳狄蒙着披风,在几名武装奴隶和干将的拱卫下,站在高处,眼神恐怖地盯着自己,“伟大的性狂乱将军,我觉得您在进入元老院之前,该首先在民会上解释下。你伙同加图侵吞别人遗产的事情。”
“这是毫无理由的指控,加图没收遗产合情合理,并且这些钱也要全部上缴给国库。”
“你能大声点说嘛!我觉得你应该在民会发表何谓‘合情合理’的演说,李必达乌斯即便只是个流放犯。也公开发布言论,你呢?”克劳狄手指庞培,用巨大而挑衅的语气喊到。
这时,克劳狄身边的某位干将身影一晃,吓得庞培往后一缩,随后发生了下激越的声音——那是把暗藏的匕首,从那干将斗篷里不慎落下,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捡起来,快点。难道还要让我和伟大的性狂乱将军帮你嘛,你个蠢货。”克劳狄故意大声呵斥着那名干将,对方俯下身子,手在那寒光冷冽的匕首上摸来摸去,庞培再也受不了。顶着无数的嘲笑,也不愿只身犯险,再度落荒而逃,离开了协和神殿。
他后来甚至离开罗马城,前往阿尔巴与娇妻茱莉亚想聚了几日,但他对克劳狄的恨日益升腾,“李必达什么的不要去管了。我要杀死克劳狄这个牲口,我终于后悔当年,那时连金枪鱼都在警告我,是我自己的失算,让这头怪物苟延残喘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