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第一个步哨刻时分,先排的轻装步兵,悄悄摸了过去,砍倒了营地边的长栅,扔到了壕沟里。而后马蹄和嗥叫声里,一千多名骑兵鱼贯冲入了帕提亚国君的营地里,见到任何人,不管是禁卫兵士,王族女眷,还是仆从宦官,统统践踏砍倒,死伤者涂满营地,油灯和帷幕倒塌燃起大火,大部分辎重和钱财也惨遭劫掠,凄厉的号角与惨叫声,逐步朝北方移动:逃出营地的人员,本能地向他们国君所在的前线靠拢。结果在暗夜里,一排排箭矢飞来,将许多人射翻在营地边的壕沟里,杜松维耶的伏兵从预先的地点里扑了过来,肆意地砍杀四处逃逸的人。
同样的,铁塔般的烤箱骑兵,也已经扑向了拉米伊山顶上罗马人的营地,其间的埃西欧人乱作一团,他们大多是军团的后备力量,未积累足够正规作战的经验,但他们看到对方浑身是甲,像一座座堡垒冲来的烤箱骑兵时,本能告诉他们,只能选择避让,乃至丢弃营地和辎重。
“这里可不能丢,不然敌人杀不死你们,我就把所有人统统杀死。将军团的标识插在营地正门那儿,我手头还有留守的一个步兵大队,足以应付!”营地里,一个满脸疤痕的小个子罗马军官,带着首席百夫长的金链,横着剑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并亲手刺死了两个准备脱逃的军奴,“好了,你们也看到这两位的下场了,全部给我站在木栅的后面去,对,列好队,拿好蝎子弩和风箱砲,今天你们都是幸运的,因为遇到了留守官我海布里达,所有人都不会死的。”
“阿哲玛,阿哲玛!”烤箱骑兵一个接着一个呼喊着这个号子,迅速骑着披甲马,势不可挡,滚滚逼近了营寨,正当他们准备下马,突入罗马人营地的正门时,却遭到了猛烈的蝎子弩的射击,海布里达挥舞着剑,告诉埃西欧人使用能用的投石器与弓箭,将所有的弹药,全部射出去,并且由罗马的百夫长、十夫长带头,喊起了战斗的号子,与帕提亚人互相对抗气势,狂风里一阵阵石子、箭羽嗖嗖地飞了出去,传入兵士耳朵里的是与铁甲碰撞的激烈响声,就像胡麻撒在陶瓮里的声音那样,“那些铁甲怪物会害怕这些射击吗?”这是所有兵士最关心也是最担心的。
这时,木栅间凸出的罗马人大型塔楼,在距地面四个半罗马尺的墙体,突然翻出了盖板,而后伸出一根根铜管,接着“雷声”平地而起,飞翔的火,交错着,将正沿着壕沟的尖桩,往上爬的几名烤箱骑兵上半身顿时化为一朵灿放的红莲,“给我射啊!”埃西欧弓手看到火光里无处遁形的铁甲骑兵,依靠着木栅和土垒的掩护,胆子又壮了起来,纷纷立起身子,将弓箭射得如泼水般,一名浑身带火的铁甲骑兵,他的沉重的面甲、胸铠,在高温里,和自己的肌体化为一体,炙烤的烟从铠甲的缝隙里四面而出,埃西欧人的箭不断地扎在他的身上,最终他撑不下去了,往后仰倒在壕沟里的尖桩上,很快化为了个铁柱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