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前任执政官阁下,你们在西班牙整个岛屿上,拥有多少军队?”这次,李必达没有给对方以喘息反驳的机会,直接就进入到这个话题当中。
阿弗拉尼乌斯不清楚李必达问军力的配置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也失去了刚才满场质问的气势,而是退缩到支支吾吾的“墙角”处,轻声问李必达这个疑问究竟意欲何为。
“看来前任执政官阁下,也对这种显而易见的情况避而不谈。那就让鄙人来献丑统计一下,远近西班牙拥有五个军团,卢西塔尼亚有一个军团,而瓦罗后来在行省殖民地又招募了一个,那么加在一起是七个军团,此外你们这些人还征募了不下五十个大队的同盟军辅兵,那么下面问题来了——请问,阿弗拉尼乌斯,西班牙早在二十年前就消弭了战事,卢西塔尼亚也在多年前凯撒总督的平定下稳定了秩序,当整个共和国的主要战事集中在东方时,在如此平和的行省,庞培指示你保持如此庞大而精锐的军队,究竟是什么目的!”李必达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究竟是什么目的,难道不就是为了监视凯撒所在的高卢行省嘛,但是阿弗拉尼乌斯是不肯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的,他继续辩解着,已是满头大汗,说庞培之所以在行省保存如此多的军队,是为了随时支援凯撒在高卢的征服事业,充当预备队的。
“那么,意思是你们元老院,或者庞培也在认可在高卢的战争了?那宣布高卢是非法战争。否认尤利乌斯.凯撒在高卢担任行政长官时实行的种种法案。不也是你们。究竟何等的首鼠两端才能完成如此的转变啊,亏阁下先前还是治理过这个国家的执政官,难道还不清楚这全是庞培的所作所为,当我们在高卢的高原与密林里,几天才能宿营一次,浴血奋战时,有某个人倒是开创了先河,那就是一面破坏共和国的律法。坐镇在首都城市的边上,操控整个元老院;一面指示亲信抢夺各地官职,在毫无战事的和平环境里还磨刀霍霍,扩充私人的武装,这个人就是庞培,昏聩的加图就是他的帮凶,为了达到自己可耻的目标,庞培还唆使特里阿里杀害护民官克劳狄,现在特里阿里已经伏法,而在马塞利亚城的战斗里。小加图是统帅,而特里阿里则是指挥官。难道这些还不能证明你们这些人的眼中只有党派利益,而无丝毫的公义之心,‘共和’不过是满身肮脏血污的你们为了登上权力这个高台上,披着的一件遮羞的华美袍子罢了,那么在元老院里私自合谋,光天化日下否认国家通过的法律,逼走十名护民官,也就不足为奇了,那么尤利乌斯.凯撒阁下宣布国家进入非常状态,集合所有共和国的军队,和庞培私人的党徒武装作战,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已经将所有的疑惑澄清好了,还是请阿弗拉尼乌斯阁下给出反驳!”李必达一气说完后,随后迈着和缓典雅的希腊式步伐,气定神闲地走到凯撒的身后,而凯撒则心中暗笑不已,看来自己的首席副将已经将自己那种“简洁式的辩论”风格参悟得十分精透了。
那边,阿弗拉尼乌斯就如同斗败的野兽,嘴角歪着颤抖着,扶着餐几,显然是感到了胃部在酸痛,他无言以对,不得不默认自己的失败,但他还是心有不甘,然而为今之计,也只有嗫喏着说,“胜者总是有道理可讲,但是凯撒啊,若是你今日不当场杀死我,我还是会逃亡,继续站在共和派的旗帜下与你为敌的。”
“请便吧,我的观点在刚才就已经阐述得十分清楚,我不会再人为给共和国内战增加新的悲剧。”凯撒很平淡地说道。
这时,赛克图斯反倒哈哈笑起来,连说有意思有意思,“我必须得感谢您的厚意和宽和,当然我个人是没有任何兴趣像阿弗拉尼乌斯那样,展开辩论的,我只是十分激动,还会有很多的机会能与阁下与阁下的将军们交手,辩论是澄清不了任何问题的,我只相信剑和火会慢慢淬明一切。”说完,他狠狠地看了李必达一眼,意思大概是后会有期。
“那就祝来日的剑和火的‘辩论’。”凯撒再度举起酒杯,要求大家为战神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