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安冈第努斯也是这么准备的,他预先就领受了主官的策略,所以将队伍一分为二,在必经的街道中央,火速构筑了壁垒式营地,并模仿马塞利亚围城战的经验,布设了许多抛射器械,“我们的使命,就是监视住敌人的辎重营地,并将那边敌人的溃兵全部堵截下来!”
在那边,阿庇斯也精选出首席大队,与四个辅助的百人队,组成突击集团,并且动员兵士说,“现在也许我们的主官西庇阿将军可能遭到了不幸的命运,而我们想要救援他的话,又必须突破眼前的这个敌人军团,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英勇出击。”
然而,阿庇斯的六军团,所有官兵却一片哗然,他们都贪念着营地里的行李,那儿有自己这半辈子的积蓄,有薪饷,有劫掠来的战利品,也有先前西庇阿在小亚给他们的额外赏赐,每个人都起码拥有五千塞斯退斯的财物,他们推选出军事护民官来与阿庇斯商议,“不能将营地扔下,如果首席大队出战的话,万一在周围还埋伏着敌人的人马来袭,抵抗不住而溃败的话,那一切都完了。”
“这是什么道理!”阿庇斯沉着脸,愤怒地对所有护民官说到,随后他不由得在心中慨叹,所有事情都重现了:当年他身为军事护民官时,曾经代表兵士去和主帅路库拉斯商谈,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
就在阿庇斯和兵士们陷于僵局时,那边的西庇阿两个军团,已经跑到十几罗马里开外,随即西庇阿带着色雷斯骑兵,猛然看到安冈第努斯坚整的壁垒防线,就大呼小叫起来,旁边的骑兵队长奥皮弥乌斯急忙问,是不是要组织人马强攻。
“疯了,对方的追兵就在身后,前面还有壁垒封锁,我们贸然强攻,是会在精疲力竭后全员被俘的。”西庇阿说完,转眼就看到左边,靠近河川的地方有处阔大的高地,便带着所有的兵士,乱哄哄地爬了上去,而后列成阵势,西庇阿就急令空闲的兵士在四周掘土立营。
尘土飞扬里,李必达带着先锋骑兵也追了上来,待到他看到战场态势时,不由得埋怨安冈第努斯不谙军事,“应该在这个高坡立营封锁,西庇阿就是袋中之鼠了。”
当他看到对方在这个高坡上准备守御时,便在心中稍微测算了下,决心依靠现有补给作战,即便这次不能全歼西庇阿,也要想办法重创之,让他的三个军团不得不退出将来的科库拉决战场。
待到十三军团也赶来后,李必达下令,将两个军团的弓兵大队集中起来,“分为四队,轮番对着山坡上齐射!”随即,山坡下金苍蝇的旗标到处挥动着,弓弦阵阵,嘈如雷雨,箭矢从四面八方飞来,西庇阿的属下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但这位将军还是青筋暴胀,威逼着属下的兵士冒着箭修筑工事,“要是我们在这儿战败,所有的财物都没有,你们会被凯撒打为叛逆,就算是战死,连抚恤的费用都没有!”
终于到了日暮时分,李必达将高坡围定,并和安冈第努斯联络上,而西庇阿带着伤患极多的属下,是惶惶不可终日,他想要选出勇敢的官兵,突破封锁,和那边的阿庇斯取得联系,但无论出多高的赏格,也是应者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