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离开的时候,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因为内心太过激愤,所以当他看到书房外同样如遭雷击的龙若薰时,仅仅是皱了皱眉,擦肩而过的时候,龙若薰艰涩问他:“是不是真的?”
她端着两杯茶水,之前她离开书房,碰到送茶的佣人,顺手接了过来,只是没想到,书房门没有关紧,她站在外面不曾想会听到那样的话语。舒殢殩獍
太过震惊,太过复杂,太过……不知所措了。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却没有想过元清和徐药儿之间竟然发生过这种事情,并且徐朗还是他们的孩子,一个不该出生的错误。
“真的。”话语冷清,尾音犹在,但修长身影已经迈步优雅离开,那样的无情姿态,让她瞬间眼眶酸胀孀。
浑身像是没有力气一般,她端着茶水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泪水缓缓滑落。
那天她回国,大家很高兴,难免都喝了很多酒,她虽然意识模糊,但却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她身旁躺了下来,那人就是元清,他喝的并不多,但是似乎状况很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被人扶到她身边躺下都不自知。
她当时见那人是元清,只觉得有血液瞬间窜向头顶。见他在扯衣服,看着她的眼神,那里面分明藏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原始的***嫂。
她羞愤交加,直接用冷水泼醒他,他似乎清醒了许多,看着自己衬衫凌乱,躺在她的床上,而她冷冷的看着他,显得很迷茫,但却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解释,但她当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她冲他吼道:“元清,你把我龙若薰当成什么人了?你如果要女人的话,外面有大把,你如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自幼寄养在你们家里,不是卖给你当童养媳,不是你的床上玩物。”
元清脸色竟然煞白一片,但他还试图给她解释,步伐虚晃走向她,她却吼道:“你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这是她说过最狠的话语,需知好友之间偶尔说“滚”的话,并不会惹人不快,但是一旦分场合的话,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但那天,有些话就那么不经脑的尽情宣泄了出来,她看出了元清的百口莫辩,看出了他看着她逐渐转淡,略显陌生的眼神,他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脚步虚浮的离开了。
而她呢?她当晚愤然离国,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是不想回来,还是不敢回来。当时很气愤,没有察觉到元清有异,但是后来仔细一想,就不难看出端倪,显然此事跟元昊脱不了关系。
她是爱元清的,但元昊一直力促她和元清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滋生了她的逆反心理,好像元昊养她一场,她嫁给元清是理所当然的。她不是没有想过嫁给元清,元清优秀,出色,他记忆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追他的少女有大把,可是元夕说:“龙姐姐,放心啦!我哥最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
她知道元清喜欢她,但是那样的喜欢时常会让她觉得很迷茫和不安,她觉得元清对她和元夕的喜欢完全大同小异,那样的喜欢很浅淡,没有惊心动魄和激动缱绻,有的只是无尽的怅然若失,就连她要出国,他都没有任何异议,她想如果他当时开口让她留下来的话,她绝对会留下来不走,但元清没有,他看着她,温温含笑:“在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回来。”
隔了两年,她回国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所以当她愤然离开K国,豁然明白自己误会元清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勇气回国找他道歉,而元清呢?自此好像在她的世界里销声匿迹,她只能偶尔从元夕跟她的谈话里寻觅到元清的近况,后来元清成为国会议员,成为总统府秘书长,她不需要从元夕那里探听消息就能得知元清的近况,但每当她看到那个眉目冷峻的男人时,心里涌起的则是无尽的疼痛和落寞。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她无形中丢弃了。
她疼痛的同时,心里却有些欢喜,因为元清身边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女人进驻,她以为她是那个长在元清心里的女人,所以她收敛心性,拼搏事业,试图做个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但她回国后,却震惊的发现,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平和,没有疏离和淡漠,他一如既往的对她温和微笑,他仍然会像原来一样亲切的叫她“若薰”,但那样没有感情的声音,又怎么称得上是亲切呢?
她恐慌不安,她迷茫挣扎,她……乱了,但却无力自救。于是就在这时候他和徐药儿毫无征兆的订了婚,他的未婚妻该是她,他爱的那个人是她,怎么就变成了徐药儿呢?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元清在那一夜,强~暴了徐药儿,她更没有想到徐朗会是元清的孩子。
她后悔,她恨自己,如果那夜她没有因为骄傲和自尊离开,如果她依循自己的心意,如果她不把自己的感觉放大,如果她信任元清的话,也许,现在的她早已是元清的妻子,而她和元清也会有一个像徐朗那么大的孩子……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当她想要极力回到过去的时候,却仓惶的发现,过往路走的太紊乱,以至于一片泥泞,就连道路都不复存在。
本该悲痛,可为什么痛苦的同时,心里却燃起了希望之火呢?
元清强~暴了徐药儿,这是不是代表元清跟徐药儿订婚是为了弥补和赎罪,无关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