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返回皇宫内院,海之谡在海皇面前非常殷勤,亲自为海皇打开寝殿的大门。
镇雷王、威海王等人早已迎接上来,口称陛下不提。他们在看到海之谡、海之胤兄弟两人并排入内时,脸色不由有些怪异。
最终,在威海王的带领下,海云诸王还是向两大皇子行礼:“见过四殿下,见过大殿下。”
海之谡一阵不舒服,诸王将他的称呼放在老四之后,这是从未有过的。他心中暗暗盘算:“哼,想必是他们以为,我经过此事之后,将会失宠……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他们哪知道父亲对我,依旧和善可亲,没有丝毫的龃龉。日后我登上海皇大位,必定要好好惩治这帮刁王!”
海皇在御座上坐定,提起一支朱笔,在一张帛书上,刷刷写字。他面容虽然一片平和,平素的积威,却让包括四皇子海之胤在内的所有人人,都不敢说话。
片刻之间,海皇已经书写完毕,他吐了一口气,吹干黄缎帛书。
海之谡为了显示他依旧受宠,主动上前说道:“父亲在写什么,可否给儿子一观?”
海皇看了海之谡一眼,微微一笑:“当然可以,这是一份圣旨,就由你宣读。”
海之谡得意一笑,昂着头走上御座之旁,双手捧起那份黄缎圣旨,大声朗读道:“海云上国第三十一代皇讳无量旨……”
台下的诸王,包括四皇子海之胤在内,全部跪伏在地,口称万岁。
海之谡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继续读道:“本皇育有八子,长幼有序。故以长子之谡监国,以冀本皇大限到时,继承储位。然则……然则……”
读到这里,海之谡向下看时,脸色突然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他一句“然则”重复了好几遍。却怎么都读不下去了。
旁边,海皇威严的声音响起:“读下去。两百岁的人了,连一份圣旨,都不会读么?”
一股浩瀚博大的威压,从海皇身上传递过来,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如冰封之下的河流,冰寒刺骨:“当着你四弟和诸臣工的面,不要失仪。否则。对你的惩罚,就不止圣旨上写明的那些了!”
海之谡声音发颤:“父……父亲,这,这上面写得,都是真的?”
海皇面无表情:“君无戏言,本皇统御亿万里河山,岂能出尔反尔?读!”
最后一个字,如洪钟大吕。震得海之谡耳朵嗡嗡作响。
海之谡瞥见了海皇那毫无感情,冰冷如铁的眼神。心中一颤,抖抖索索地继续读道:“……然则长子之谡,秉性不端,非无一丝感恩之心,反而常有怨怼之言,以至于结党营私。勾连敌国,犯下不赦之罪。顾念血脉之情,免除一死,从此封印玄力,圈禁永安宫。无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读到这里,海之谡浑身发抖,一滴滴汗珠从额头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