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大门前停下,两人下了马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府中走去。
回正院时正撞见朱烈,他瞧见这一幕就瞪大了眼,看稀奇一样凑上前:“王妃王妃这是做什么去了?”
没等叶云亭接话,李凤歧就先皱眉嫌弃:“重阳糕与酒你认不出来?”
“认是认得出来。”朱烈挠挠头,怪道:“这怎么还需要王爷王妃亲自去买?”王府里不都有下人备好了吗?
况且王爷也不是那会上街买这些小玩意儿的人啊?
李凤歧望着他,神情怜悯:“你若是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也不至于至今未能成亲。”
说罢示意叶云亭绕过他,回自己院里去。
朱烈:???
好好地怎么又阴阳怪气了起来?
然而李凤歧已经懒得理会他,与叶云亭一同回屋里去了。
两人回来得晚,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便索性也不叫下人摆饭,而是就着重阳糕,喝了大半坛子菊花酒。
重阳糕是菊花所做,甜糯的糕点香与清冽醇厚的酒香混在一处,熏红了叶云亭的脸。
他素日极少碰酒,今日没人拘着,加上这菊花酒又清冽,就着重阳糕,不知不觉就喝了许多,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些熏熏然。
“大公子醉了?”李凤歧比他喝得还多些,但眼中没有半点醉意,见状挑了挑眉,靠近他询问。
叶云亭单手支着下巴,醉眼迷蒙地看他:“没……有。”
李凤歧笑,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酒杯:“你醉了。”
“我还没喝完。”叶云亭见他要拿自己的酒杯,眉毛就皱了起来,不太高兴道:“你喝自己的。”
他眉尖微蹙,精致的五官有些孩子气地皱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活泼稚气。
看来是当真喝醉了,若是平常,他绝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李凤歧瞧着,心思又活泛起来,忍不住逗他:“但我就想喝你的。”
说完就直勾勾地盯着叶云亭的酒杯看。
叶云亭见状,神情果然迟疑起来,他看看李凤歧,再看看酒杯,艰难地抉择了一番,还是嘟囔着将酒杯递到了李凤歧嘴边:“看在我们都没了娘的份上,给你喝一口。”
他这会儿醉着,将前世与今生弄混了。只觉得李凤歧十分可怜。
而听在李凤歧而里,却是他醉糊涂了,说起了胡话。
他没有辩驳,而是就着叶云亭的手,轻抿了一口杯中酒。菊花酒入口清冽,滚入喉头时才品出酒的辛辣,而后回甘,余味悠长。
可方才轻抿的这一口,却比蜜水还甜。
他目光沉沉看着喝醉的人,下意识舔了舔唇边酒液:“滋味甚好,”
叶云亭深以为然,他点头附和了一句,将杯中酒饮尽。喝完后又想去倒酒,但酒坛却在李凤歧手边,他倾身过去拿,被李凤歧拦住了:“你不能再喝了。”
他的酒量太差,喝太多怕是第二日会头疼。
但叶云亭不听,他整个人靠过去,双手抱住酒坛,竟然耍起了无赖:“还想喝。”
说完,拿一双雾气朦胧的眸子渴求地看着李凤歧。
他从未露出过这般的情态,近似撒娇讨好。
李凤歧喉头滚了滚,嗓音有些干涩:“喝多了要头疼。”说是这么说着,但按着酒坛的手却松动了一丝。
叶云亭虽然醉了,但却仍然懂看脸色。他大该觉得耍赖有用,双臂越发抱紧了酒坛,连带着脑袋也搁了上去,下巴抵在酒坛盖上,脑袋朝一侧歪了歪,眼睛直勾勾盯着李凤歧,又说:“就喝一杯。”
“好不好?”
“……”李凤歧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手下意识一松,酒坛就被喝醉的人整个抱进了怀里。
叶云亭像只偷到了鱼儿的猫,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美滋滋喝完,又倒一杯。倒完大约觉得李凤歧的视线太火热,他迟钝地思考了一番,将李凤歧面前的酒杯也倒满了,十分豪爽大方:“你也喝。”
他自己喝两杯,便给李凤歧续上一杯,李凤歧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将剩下的小半坛酒都喝了精光,最后只能趴在桌子上说些胡话。
李凤歧哭笑不得,又暗恼自己一时心软纵容,忍不住就伸手掐了掐他手感极好的脸颊肉,而后才扬声叫季廉进来帮忙。
季廉帮着将人弄到了床上躺好,脱掉外袍,又去端了一盆热水来准备给他擦身。
这事他是做惯了的,但这一回他刚拧干帕子,就被边上的李凤歧接了过去:“我来吧。”
季廉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