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待药奴有所反应,飞儿便开口,“我说过,我们这些人就像一个大家庭,缺了谁都不是大家希望的。倘若救大哥要以药奴的性命来换,我宁愿……大哥就那样死掉!!!”
“当真不留?”小花睁大眼睛。
飞儿摇了摇头,坚定地抓紧了药奴的手。
“那留他也行。”小花伸手指了指痕远,“这个男人一看起来就很温柔体贴,留下他来娶我,我也告诉你。”
“也不可能。”这次回答的是痕远。他上前一步,蓦地搂住飞儿的肩膀,然后直视小花道,“师兄,最希望的就是我们能够得到幸福,如果他的性命是靠破坏别人的幸福来换取的,那他就算被救活过来,也一定会再一次选择死去。更何况,”痕远转头,默默看向飞儿,眼里柔情无限,“更何况,我这一生一世,非飞儿不娶,我的心早已经被她占据了,我爱她,任何事物也别想分开我们。我知道你武艺高强,甚至功夫在我与药奴之上,可是就算你强迫我跟你在一起,最后受伤的,也一定会是你自己。”
冗长的沉默。两方就这样对峙着。
半晌,小花忽然又转向飞儿:“我看你资质不错,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教你驻颜之术。”
飞儿一阵愕然。
“哼哼,”小花冷笑出声,“别看我身材娇小,我已经杖朝之年(80岁)了,叫你们臭小子、臭丫头,那是应该。”
“你你你,有80岁?”飞儿不禁吓了一大跳,痕远跟药奴也是惊得睁大眼睛。
“不错!之所以你们现在还看到我这么年轻,是因为我练就了这驻颜之术,所以。臭丫头,我看你资质不错,心境又平和,不如你跟我学这驻颜之术,我会顺带教你那脚不点地的轻功,放心。用不了多少时日,到时候你顺利出师,我自然会指点你们去寻找月十六……”
“我们走吧!”这次。飞儿连听都不想听完。直接拉起痕远和药奴便要走。
“为什么!”身后地小花大喊。“这次为什么连原因都不给我!”
“前辈您恐怕不懂。司命所属。上天注定。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地。您改变得了不老地容颜。您改变得了自己地心么?我与痕远。相知。相爱。希望可以就这样白头到老。携此一生。如果相约一百年。哪怕哪个活到九十七。也只不过是奈何桥上等三年。倘若我学了那驻颜之术。只会带给自己痛苦。带给最爱地人痛苦。我断不会为了一张脸皮做那样地事!”飞儿这次说得凌厉。语气里。再没有了一点退让、妥协地意思。痕远微笑着点点头。抓紧了飞儿地手。
是啊。即使哪个走得早。只是奈何桥上等三年。若是让飞儿一直孤独活在这世界上。那还有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们走吧!阵法我已经撤了。”小花忽然低下了头。谁也看不到她地表情。
飞儿三人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听见小花在身后说道:“烈火天蛛。现在在赤夏国皇宫里。由国师姬沐离亲自看管。那是个使蛊地高手。拼尽你们三个地力气加起来。也许只有一成地把握得手。极寒冰蚕在赤霞山上。只有满月夜地无雪天里。那小东西才会出现。要得到它。几率比之赤夏皇宫。更是低了许多。更何况。昨夜是满月之夜刚过。再等下去要一个月时间。到时候你们大哥……此去凶多吉少。倘若按你们说地那样。我只希望。你们知难而退、快快返回吧!”
飞儿怔忪地转回头,眼睛睁大。却听见小花说道:“我就是月矢流,你们口中地月十六。世人皆以为月矢流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谁有曾知道,她现在只是个童心未泯的及嫔孩童!哈哈哈,臭丫头,今日这一番话说到我心里去了,你们快走吧!我也要离开这了,但愿他没死,但愿我还能再找到他!爱!只要有爱!只要有爱呵!”
月矢流起身,转身走向那几大缸酒,拣了青梅酒打开盖子,盖子一开便是酸涩的香飘四溢,她盛出一舀来痛快下咽:“好酒!好酒啊!这青涩的梅子酒,如今终于有了味道么?那么,我月矢流今后,也不会再有不醉之夜,不会不醉了!哈哈哈哈……”
飞儿嘴角上扬,拉起痕远和药奴离开了。
从来没想到,眼前这女子便是月矢流,不过一夜的辛苦没有白费,他们,他们是终于得知了那烈火天蛛和极寒冰蚕的下落,大哥,终于要有救了!!!照亮沧月国与北辰国边界处齐整的行军营。
箫子轩很郁闷。
他承认,作为一个君王,他是失败的。为了一个女子,仅仅是为了一个女子,他调动了大量军队出征沧月国,放弃了大量地时间去管理北辰国,他承认,他是失职的。
可是啊,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了,既然已经错下去了,那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一错再错!哪怕别人说他暴虐,哪怕别人说他昏庸,哪怕别人说他是个无能、只为一己私利滥用权力地冷酷帝王!
他本来无心争帝。是她,只因为她!那个莫名其妙之间,便偷走了他的心,却不肯给他回应的女子!
他是那么爱着她啊,甚至为了她一错再错!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理解自己的苦心,为什么面对自己的追逐,她一再选择逃跑,为什么自己追得越远,她,逃得更远……
对峙沧月国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他派出的暗卫几乎搜便了沧月国的每一个角落。可是依旧半点飞儿的消息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