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仿真面皮到手,质感极似,色彩逼真到还能看见微小的毛孔,让手拿面皮预备贴在女鬼脸上的我心有余忌不自觉的浑身发冷。
我专注的在贴面皮,女鬼瞪着那对吓死人的眼珠子看着我。那鼓突的眼珠子下,好像有一只什么东西要从眼皮里钻出来——我擦~出来了,黑色的虫子钻出来,一展翅,抖抖,嗡嗡嗡飞旋在半空。
是苍蝇?我最烦苍蝇在头顶在四周飞旋发出的那种嗡嗡声。我放开贴面皮的手,对那只苍蝇痛下杀手,一个纵跳,嗡嗡声消失,有感觉手掌里多了一个微小且没有温度的东西儿。
我慢慢摊开手掌心,一只四脚朝天的死苍蝇映入眼帘。看见苍蝇,思维不受限制的就会想到某一些,令人不舒服的画面中去。
我丢掉苍蝇,嘚瑟的拍拍手,继续转身给女鬼病人贴面皮。
“你以为抓得完吗?它是从我身体里长出来的。”女鬼骇地站起,就当着我的面,伸出枯爪,一把撕裂开胸部,哇——黑压压的苍蝇铺天盖地的从她撕裂开的胸腔部位争先恐后嗡嗡嗡地飞出来。
吓!这一幕吓得我双腿一哆嗦,哪敢继续抓苍蝇,跑还来不及呢!撒腿开跑,一头撞在一冷冰冰硬邦邦的物体上,抬头一看,是一个“人”。
此人浑身是血,走一步颤抖一下,身后黑压压的苍蝇嗡嗡嗡满屋子的飞,前面一浑身是血的人,正一步一颤的逼向我,我去,这是什么节奏!
我对空大叫“老大。”
结果怎么样?我实在是太累了。刚才做的是噩梦,梦境中出现的女鬼,一定是昨晚上我给贴面皮的那只鬼。我记得没有苍蝇吧!怎么会有那么多苍蝇?
坐起来,看看窗外太阳光在窗口徘徊。时间应该是早上十点钟,因为我每一次醒来都是这个点。
屋里静悄悄的,梁淑娴貌似出去了。我沉重的叹口气,随手拿起床头柜的小闹钟看,时针指向的位置正是十点钟。头还晕乎乎的,还特么的想睡,顺势往下移动,以最舒服的姿势把眼睛闭上继续睡觉。
刚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嗡嗡嗡之声不绝于耳的侵入耳膜。我下意识的抬手挥舞,手指间触到一刹冰冷,貌似触摸到在空中飞舞苍蝇的小身体。
想一下,我随手一抬,都能触摸到苍蝇的身体,那么仔细算算,苍蝇多到了什么程度?一刹的触感,我一个激灵蓦然醒来。
醒来那一刻,自己的确蒙了,意识中记得刚才明明是噩梦。这会醒来,却看见刚才撕开胸部的女鬼,变成了一堆被蛆虫蚀来只剩下枯骨的残体。
我靠!惊愕之余我无法制止恶心上涌,逃也似的拉开房门往外跑。拉开房门愣住,我必须一步步后退,噩梦中出现的血人,他对我伸长手臂,颤抖着血糊糊的嘴唇说道:“救我……徒儿……”
血人喊我徒儿!他是谁?就在我连连后退时,身后传来一声尖细的阴笑:“你以为抓得完吗?它们是从我肚子里长出来的。”
“啊——啊——”我疯狂般大吼,是想驱赶眼前出现的这种亦真亦幻的画面。似梦非梦,亦真亦假得分辨不清白天还是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