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杳给了他一个随意的表情,将魏敬一从脑海里驱逐出去,继续折腾毛肚。
虽然没有打扰,但是沈绪光的交谈依旧落在她的耳里。
“接到了呀。”
“我们在吃饭呢。”
“在哪儿?官也街这边。”
“你刚结束?”
“也成,我们也能刚开始,那等你过来。”
“成,好,拜拜。”
沈星杳从他的交谈中便感觉应该是跟自己有关,顺口问了一句,“一会有人要过来?谁阿?”
“敬一哥阿。”
沈星杳的毛肚没有夹稳,“啪”一下又掉回了油碟里,好在油碟已经被她蘸的干的差不多,没有油渍溅出来,但是沈绪光还是赶紧扯出面纸给她擦拭不存在的油渍。
“这是怎么了?在国外呆久了筷子都不会用了?”
沈星杳没有回应他,此时脑子里想的都是。
魏敬一一会要过来?
……
魏敬一推开包间们进来的时候,沈星杳其实是被火锅的热气氤氲了眼的,站在包间门口的男人身姿挺拔,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白杨般修长的双腿,宽肩窄腰,身段优越的不像话,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视线逐渐上移,男人五官冷峻,面部线条清晰流畅,眉目间带着隐隐地薄凉感,瞳仁深邃冷沉。
即便是隔着热气,两人的视线依旧直直撞上,他的眼眸就像是一个巨大吸引力的磁盘,让她有些难以挪开视线,直到沈绪光的声音响起,她这才回过神来。
“敬一哥,你来了?速度还挺快的?”
魏敬一进门,反手将包间门关上,“靠的挺近的。”
沈绪光看到他黑发上落着些许雨丝,惊讶道:“外面是下雨了吗?”
“嗯,下的还挺大的。”说着,魏敬一就在沈星杳的身边坐下。
坐的自然,就连沈绪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说起来,他俩的关系一直都很亲近。
在魏敬一坐下之后,沈星杳立即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乌木香,熟悉又久违的香味令她有些恍惚,沈星杳一直都很喜欢男香中的乌木沉香,这也是她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款香水给魏敬一做毕业礼物的原因,只是她没有想到,都过去了这么久,他依旧在用。
“欢迎回来。”嗓音很沉,低稳。
沈星杳抿了抿嘴唇,“谢谢。”
沈绪光倒露出惊讶的神情,“哟哟你居然还会跟敬一哥说谢谢?”
闻言,沈星杳瞥了他一眼,似乎话中有话,“我已经长大了不成吗?”
听到这话,魏敬一薄唇稍稍勾了一下,他就知道,这小孩记仇的很。
成年人的打量都是不动声色的,从开门的一瞬间,魏敬一就已经把沈星杳彻底映进眼底,唇红齿白,黑玛瑙似的眼眸像是覆着一层水光,不施粉黛依旧灵韵逼人,跟四年前相比,是褪去了不少青涩,顶上的灯光落在她纤细葱白指间戴着的两枚银色戒指上,折射出淡淡的光线。
说来原本应该是沈绪光要负责送沈星杳回家的,但是他公司临时出了点情况,不得不赶回去,看,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凑巧。
“哟哟,抱歉抱歉,哥真有急事,今天就让敬一哥送你回去好吗?”
见状,沈星杳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沈绪光这才脚底生风地离开,就只剩下沈星杳跟魏敬一两人,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刚才一直坐着,直到站起来之后,魏敬一这才发现,其实小孩儿在这四年里还是抽了条的,青绿色修身连衣裙,勾勒着纤细的腰肢,裙摆及大腿中间,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腿白皙,纤细又笔直。
还是这般喜欢绿色。
“走吧,我送你回家。”魏敬一道。
沈星杳“嗯”了一声,两人出去。
外面的雨确实下的很大,还没有出去便听到外面的瓢泼声,空气中都带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萦绕在鼻端的还有夹杂着的潮湿感,迎面而来的凉风刮的人不由一阵毛孔缩紧,也令她的裙诀小幅度地翻了下,沈星杳下意识地伸手压住裙诀。
什么鬼天气,要是早知道她就不穿裙子了!偏偏今天的裙子还不长!
正腹诽着,忽然肩上稍稍沉了下,是一件男式西装,魏敬一的,带着原有的乌木香,还沾了官也街的味道,虽是稍稍糅合了些,倒也不算难闻。
“等我,我去开车。”
“好。”
沈星杳侧目看向魏敬一,他的背脊一贯都挺的笔直,走动间带着说不出来的气场,停留不超过三秒,她随即收回视线,神情淡淡地看着前方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