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大宗门还未帮助元蒙半分,就这么先打起来了,注定今夜的轮回之森不是一个安稳的夜晚,与此同时的京城,也不是怎么安静。
夜深了,人眠了,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走街串巷之间,打更的还在报着时间,提醒着人们“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初春,的确是容易起火的,所以,即使大多数人已经睡了,可许多地方仍灯火阑珊,如同漫天大火一般。
皇城深处仍然灯火通明,尚书房内,李洪瑞眉头紧皱批着奏折,看着户部报上来的奏章,刑部的,礼部的,工部的,诸位大人的,摞成一摞一摞的,让人心烦。
常德仍在陪着李洪瑞,眼皮耷拉着好像睡着了一般,可手中磨墨的动作却仍在继续,不知不觉间,几大本奏章就被李洪瑞批阅完毕,李洪瑞放下笔,轻轻地锤了锤自己的肩膀,起身伸了个懒腰,来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外如柳絮一般的飘雪就轻飘飘的飘了进来。
“下雪了”李洪瑞语气中带着疲惫缓缓地道,“又下雪了啊”
“陛下,瑞雪兆丰年啊”常德在身后淡淡的道。
“是么”李洪瑞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回头对常德道,“现在京城看上去虽然是以前祥和宁静,这雪看上去自然是极好的了,可是京城往北诸省可不这么想,冻伤灾害多的数不过来,朕都要被户部发来的赈灾财款给压的喘不过气了。”
“现在北苍战局如此紧要,国库本就不怎么充裕,现在多次暴雪突袭,朕怎么能说瑞雪兆丰年”李洪瑞语气微弱,他踱步至桌前,眼神里透出淡淡寒意,“而且,就算朕拨款之后,恐怕流入灾地的还能有多少”
常德听出了李洪瑞的意思,却没有说话,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从外赶来,在常德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向李洪瑞行礼后就退下了。
“怎么了”李洪瑞对常德问道。
“李大人,陈大人他们家突然发了大火,而且好多酒楼店铺都是被流.氓混混给破坏引火了”常德语气不愠不火的道。
李洪瑞听完,语气不变,但略带半分诧异,“这么不巧啊天干物燥,小心火源啊”
“是啊,恐怕得烧的什么也不剩了吧”
“对啊”李洪瑞缓缓diǎn头道,“人也剩不了”
李洪瑞语气充满杀机与寒厉,听者不寒而栗,常德眼神中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看李洪瑞,眼角处流露出半分不舍与古怪的冷意。
“陛下北苍密报”忽然,一黑影猛然出现,悄无声息的如同鬼魅一般,手中呈着一用蜜蜡死死封住的信封,呈送给李洪瑞,李洪瑞轻轻看了一眼,接过密函,对那人道,“王牌,下去吧”
王牌没有说话,依旧是一脸冷相,diǎn了diǎn头又消失了。
常德知趣的从匣中拿出了一金龙为柄的小巧工刀,交给李洪瑞,李洪瑞接过工刀,用锋的刀锋对准密函死封处轻轻一划,其中一diǎn声响也没有发出,李洪瑞抽出其中那薄薄的信函,可让人疑问的是,如此秘密的信函竟然是白纸一张。
只见李洪瑞
从桌面拿起一个玉瓶,轻轻打开瓶塞,几滴透明的液体从瓶子里滴到信函之上,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液滴滴在之上,一片幽兰色的字体一下子就出现了。
李洪瑞放下玉瓶细细的看了看,良久才将这张纸放下去,而纸张落在桌子上时却又回到了原本洁白的样子。
李洪瑞没有说话,常德也没有说话。
良久,李洪瑞喉结轻轻地动了动,“公公,把前几日龙狂天送来的公报拿来。”
常德颔首,从一旁整齐的一摞子卷宗中抽出一张来,递给李洪瑞,对于这张看过的,李洪瑞没有显得看的多么仔细,只是大略的看了看,放下后,自顾自的说到,“两份报告说的基本一样”
“陛下战局不好么”常德这才出声迎合。
“不好”李洪瑞反问一句,“哈哈哈,哪有不好,简直太好了”
李洪瑞龙颜大悦的从龙椅上站起来,端起茶杯,饮着里面的黄金雀笑道,“太好了北苍守军已经万众一心,现在是钢板一块,元蒙即使再怎么样,龙将军那边也有万全之策你敢说这不好么啊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李洪瑞语气虽然兴奋,可是表情却越来越冷,也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乃至最后,把手中香茗一饮而尽,“碰”的一声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将其摔得粉碎
外面太监,宫女,侍卫听到这声,如同排练好一般一脸慌张的跪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怒朕这是高兴把这收拾了”
常德表情如一,从太祖皇帝时期,常德便入宫,帝王反复无常的事情多着呢,见怪不怪了
一个小太监慌忙收拾了残渣之后,连忙出去并把房门带上了。
“陛下,既然前景如此甚好,怎么还摔了您的杯子”常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