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圆:……
“你这管事娘子当得还挺称职的,连王爷的行踪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
夏至微笑:“这不是非常时期嘛。”
非常时期……她不过跟自家男人吵个架,就能惹得丫鬟、嬷嬷们如临大敌,仿佛天塌地陷般……
她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王妃,”夏至催她,“王爷一个人,指不定晚膳都没用好呢……您去看看吧。”
“王妃。”
徐嬷嬷等人也担忧地看着她。
祝圆有些动摇了。
徐嬷嬷想起什么,忙不迭补了句:“恰好你昨儿刚绣了个荷包,这会儿送过去正合适呢。”
“对对!”
谷雨立马去将荷包翻出来。
有理由有借口,还心虚理亏……祝圆犹豫许久,终是妥协:“行了,我去看看吧。”
吵架归吵架,总得有人低头。
于是,祝圆便拿着荷包,踏着夜色,就着几个灯笼的微弱光线慢慢往慎思堂走去。
这个点,慎思堂的院门已经关了。
不过,王妃过来,自然没人敢拦。
即便王爷王妃吵架了,王妃还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呢——如胶似漆数月的肃王夫妇吵架,连晚膳都没在一块儿吃,自然瞒不过王府众多下人。
如是,她过来,自然没人敢拦。
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安瑞面色如常,笑眯眯行礼道:“王妃大安。”
祝圆瞅他一眼,扫视一圈,问:“王爷呢?”
“王爷正在沐浴,王妃可在屋里歇息片刻。”
安瑞站那儿不动。
“哦。”
祝圆顿了顿,将握在手里的荷包摆在几上,“算了,我去看看吧。”
道歉嘛,当然得有点诚意……
夫妻之间,什么事最增进感情、消磨误会呢?
床事。
祝圆又不是这时代传统的女人,除了新婚那几日谢峥折腾得过火,平日里,她跟谢峥在这方面还是挺和谐的。
故而,她放下东西,挥退有些脸红的夏至等人,便往浴间走去。
安瑞欲言又止,看了眼浴间方向,终是垂下眼睑,默不作声。
祝圆毫无所觉。
在这儿住了两月,她对各处熟悉的很,自然无需旁人领路。
熟门熟路走到浴间,却没听见水声。
这是在泡汤?
祝圆轻哼。
还挺悠哉的嘛,这厮是不是没得。
外间伺候的小太监看到她,瞬间煞白了脸,惶恐地跪了下来。
祝圆视线一扫,心里一突,还没想明白,她已经越过太监,走进了水雾萦绕的浴间。
熟悉的身影慵懒地靠在浴池边,眼帘轻阖,仿佛享受至极。
一名薄纱美人裙摆半湿,正跪在他身侧,纤细十指在他太阳穴上轻柔按摩。
薄纱清透,曼妙身材展露无遗。
这哪里是按摩,这分明是……
祝圆心里一刺。
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道歉的心思登时消散。
祝圆转身便走。
谢峥丝毫不知。
泡澡太舒服,他甚至小眯了会儿。
醒过来时,按摩的手已经到了他肩背处。
他皱眉,眼也不抬道:“行了,出去吧。”
他以为是安瑞找来的小太监。
他平日事儿繁杂,安瑞经常会这般安排。
他也习惯了。
“王爷。”
娇柔的嗓音传来,方才按摩的指腹力道一变,慢慢沿着他的胸膛往下抚,“让奴婢伺候您吧……”
谢峥倏地睁眼。
下一瞬,那名美人便被拽进汤池里。
“啊——”美人娇呼。
谢峥将其摁在身下,冰冷的目光宛如看着死人:“你怎么进来的?”
美人纤细双臂蛇一般绕上他脖颈:“王爷……奴婢是清溪院的管事——啊!”
谢峥将人甩进汤池。
“来人!”
他直接走出汤池,“将这名奸细拉出去,杖毙。”
外头的太监急忙进来。
谢峥随手套了件袍子,不顾后头的哭叫,沉着脸走出浴间:“安瑞!”
安瑞苦着脸飞快出现:“主子。”
谢峥盯着他看了半晌,问:“人是你放进来的?”
“主子……”安瑞紧张不已,“奴才只是见您头疼,找个人给你按按。”
谢峥神色冰冷:“看来我说得不够清楚。”
安瑞噗通一声跪下来:“主子,奴才只是——”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去跟安福作伴吧。”
谢峥冷冷道。
安瑞哭丧着脸。
得,连顺水推舟都不行了……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气消。
谢峥却不再理他,正欲回房,视线一扫,小几上一个突兀的荷包进入眼帘。
他皱了皱眉,问:“这是哪来的?”
安瑞心里咯噔一下,更慌了:“禀主子,这是王妃娘娘带过来的荷包——”
“她过来了?”
谢峥扫视四处,“在哪?”
“……回去了。”
安瑞垂头丧气,老实禀报,“方才王妃往浴间走了一遭,出来就走了。”
谢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