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角菇是近几年才发现的新品种,因为其含有麦角菌而闻名。”
江生一边摘掉她的防疫面罩,一边说:“这种真菌一般寄生在禾本科植物的子房内,麦角菇是唯一一种含有这种真菌的蘑菇科植物。一旦中毒发病,首先四肢和肌肉就会抽筋,紧接着手足、牙齿、胸都会感到麻木,然后这些部位的肌肉回逐渐溃烂剥落,直至死亡。”
乔画听得胆战心惊,连江生何时取掉了她的防疫面罩都没发现。
“张嘴。”江生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
乔画心想着自己浑身肌肉剥落的画面,傻愣愣的张大嘴巴。
如果在有条件的地方,江生一定会选择一个干净的勺子来进行接下来的操作,但是在此时,他只能直接把手指伸进乔画的嘴里,直奔嗓子眼而去。
“哇”的一声,乔画吐了,直接吐到了江生的靴子上。
脑海里那些骇人的画面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以言说的尴尬。
她怎么能在喜欢的人面前吐成这幅鬼样子呢?她还要不要脸了?
“喝水。”江生拧开一袋子淡水,压根没把乔画的心思放在眼里。
也是,在小命面前,谁还顾得上面子不面子的?
乔画乖乖的灌了半袋子水。
“再来。”江生捏着她的下巴,又要重复刚刚的动作。
“我我、我自己来!”乔画抓住他的手腕,想给自己留一点点体面。
江生由着她自己抠喉咙,指尖却仿佛还残留着那一抹来自于她舌、尖的柔、软。
这本身也不是一个浪漫的动作,却给这个夜晚留下了一点莫名其妙的特别之处。
乔画刚开始还觉得在江生面前吐得天昏地暗实在太丢人,反复操作了两三次之后,整个人彻底萎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面子可言!
面子什么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江生轻拍着她的后背:“可以了。”
乔画软骨动物似的靠在江生怀里,有气无力道:“麻了,这辈子再也不想吃蘑菇了。”
高扬无比自责地在一旁小声道歉:“乔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画知道高扬的出发点是好的,只可惜好心办了坏事,实在不忍心责怪这傻大个儿,她只能用教训熊孩子的语气无可奈何地说:“答应爸爸,以后甭管捡到啥,都先要交给警察叔叔好吗?”
见乔画还能开玩笑,弗西斯继续啃起了他的兔头,还不忘挖苦一句死对头:“采蘑菇的小姑娘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高扬:“……我他妈跟你拼了!”
弗西斯边跑边说:“别追,等我吃完了再跟说!”
这里的空气太让人窒息了,不赶紧吃完了把防疫面罩戴上的话,他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天晚上。
高扬巴不得他现在就原地暴毙,追上去抢走了他的兔头。
弗西斯不甘示弱,又回头追起了高扬。
乔画看着眼前的画面,扯着嗓子冲弗西斯喊:“弗西斯你为什么要追着一只火鸡跑?”
高扬:……?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青铜色的火鸡!”乔画抱着江生的胳膊,惊讶地说,“这火鸡居然比你还高!”
江生回头看着乔画,发现她虽然眼带笑意,但其实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是真的觉得高扬现在就是一只青铜色的大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