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怀被戚愉气得浑身发抖,他是嫡子,却被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子这般侮辱,自然受不了这委屈。
偏偏……戚怀还真的拿戚愉没办法。他要人脉没人脉,定国公府的人,别人只在意戚愉,戚愉比他这个嫡子还要风光,不仅齐王,赵王等皇室对戚愉青眼有加,就连丞相狐海也提携戚愉,隐隐还透露出把女儿嫁给戚愉的想法!
戚怀最后生了一肚子的气。
晚上,戚愉被李翊留在了宫里用餐。这个时候,已经是是二月了,李翊天天往戚悦那边写信,自然也经常收到戚悦的回信。
过不了两个月,戚悦就要回来了。
戚悦很重视戚愉这个堂弟,李翊自然也把小舅子当成一家人,用晚膳时,李翊随口问了问戚愉和狐小姐的婚事。
戚愉苦笑道:“臣压根见不到狐小姐,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丞相家的女婿不好当,等再过两年,臣为朝廷能出一份力了再说吧。”
李翊觉得戚悦哪里都好,爱屋及乌,戚悦的堂弟,自然都是好的。
李翊道:“是狐海看不上么?”
他的小舅子,狐海都敢看不上,那个老匹夫还能看得上谁?
戚愉摇了摇头:“丞相待臣很好,是臣还需要多加努力。”
酒过三巡,戚愉忍不住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李翊。去年的时候,戚愉待李翊,还是不甚亲近的,如今他也看得出来,李翊确确实实是个明君,又确确实实对待自己的堂姐很好。能直接说出的话,戚愉不会遮掩。他本身就是直率的性格。
“臣听二哥说,不少家族都又给陛下物色新的妃嫔,臣本不该多嘴,因为陛下是天子,理应广开后宫……”
话未说完,李翊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二哥?是戚怀?”
戚愉点了点头。
说实话,李翊对戚家的态度并不好,除了戚悦和戚愉以外的戚家人,他全部都不喜欢。
包括当年的戚太后。
当年他和戚太后,本就是互帮互助,没有戚太后,他也能坐到这个位置,只不过过程会艰难一点。但戚太后膝下无子,若没有李翊,很难坐到太后的这个位置上来。
先帝在时,戚太后就对族人格外纵容,戚家鼎盛时,族人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为非作歹,做出不少恶劣的勾当,也残害过不少人命,哪怕是前段时间被抄的颜家,所做的恶事都不如戚家的十分之一。
因此,李翊上位后,就一再打压戚家,打压定国公,对戚悦的印象也算不得很好。
最近,他之所以未对戚家下手,也是看在戚悦的面子上。他是天子,戚家是皇后的母家,戚家内部的事情,在没有闹得很难看之前,他无法插手。因此,哪怕知道戚悦和定国公夫人有龌龊,他也不能一道圣旨把定国公夫人给斩了。
李翊事务繁多,在戚家方面分不出太多精力,也只是疏远打压定国公夫人所生的戚怀,多加提携亲近皇后的戚愉,到时候让戚愉承袭爵位。
不过,戚怀的想法,的确是把李翊给恶心到了。李翊本以为戚怀一表人才,和戚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秉性就算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未曾想到,戚怀为了前途未来,不惜恶心他的皇后。
戚愉见李翊的脸色越发阴沉,犹豫了一下,戚愉道:“陛下,臣是否言辞不当?”
李翊道:“戚怀的心思过于愚蠢恶毒,戚愉,这样的人,哪怕是兄弟,你若不防备他,他也会咬你一口。”
戚愉道:“臣一直都明白这点,臣只把皇后当做血亲,其他人,待臣不好,臣也不会留情。”
用过晚膳,等戚愉离开,李翊对方鲁道:“让人敲打一下动歪心思的官员,莫要触了朕的逆鳞。”
方鲁将李翊方才和戚愉的谈话都听到了耳中。他道:“奴才明白,陛下您一直等着皇后娘娘回来,其他人若敢有别的念头,那才叫不聪明呢。”
等人都出去了,李翊才去了书房,处理政事至深夜,探子也来回报了一些消息,说是上乐国原先的太子被杀,秦南如弑兄弑父,坐到了皇位上。
李翊一直都记着秦南如对戚悦怀有不轨之心,如今秦南如坐到了皇位上,他更是起了把上乐国给灭了的念头。
他的女人,自然只能被他所占有,要惦念,也只能他一个人惦念。秦南如又算得上什么东西?
挥了挥手,李翊让人下去了。
今天收到的信,他还没有拆开,也不知道戚悦对他写了什么。
夜深人静,他带着戚悦的信,回到了她的栖凤宫。
她的寝宫里,李翊让人重新为她做了新的梳妆台,还给她准备了许多新的首饰衣物,比原先多了数倍,他想着,等戚悦回来,看到自己给她的惊喜,一定会悄悄红了脸。
李翊甚至让人准备了未来小公主和小太子的衣物,戚悦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已经脑补好了未来所有的事情,就只静静等待她的归来。
李翊拆开了信封。
一片玫瑰花瓣从信封里落了出来,她可能太忙,没有写任何字,只寄了一片干燥的花瓣。
这是她很喜欢的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花瓣鲜艳,却是易碎易破坏的。
李翊不知,在她将一片花瓣放进信封中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轻轻吻了这片花瓣,就像梦中想了无数次亲吻她的画面,这片花瓣,也像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