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怔在原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此刻就在面前……黑衣墨发,纵使病态苍白成那样,可他依然是霍景深,高高在上如同神祇,一出现就有让人臣服的气场和压迫感!
此刻,他就站在神坛上朝她伸出手。
他不会让她沉沦,他永远会将她护在身边。
仿佛只要她需要,他就会出现……
云清狠狠揉碎眼眶的水雾,朝霍景深飞奔而去。
短短一段路,却让云清终于看清了她和霍景深之间的鸿沟。
流风说了那么多不中听的废话,有一句是对的——现在的云清,的确没有资格站在霍景深身侧。
“没事了。”霍景深抬手,苍凉的指尖轻轻拂去眼前女孩脸上的水痕。
他明明虚弱到,要由韩默搀扶才能勉强支撑站立,可此刻,他伫立云清面前,却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坚不可摧,是她的倚靠。
云清眼眶酸涩得要命,她想冲霍景深笑一下,却怎么也扯不开嘴角,倒是眼泪汹涌,擦都擦不干净。
霍景深轻捻了捻眉心,有几分无奈:“我拼命醒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哭的。”
他语调很虚,短短一句话说完,就轻咳了两声。
身后的韩默神色一紧:“四爷……”
云清三两下抹掉泪水,用力吸了吸鼻子。
“我不哭了,你别说话!”
霍景深揉了揉她的头,瞥见了她背后的触目惊心的那道鞭痕,深邃的眸子愈发阴冷。
他掀了下眼皮,黑眸如寒冰,看向林云鹤,
只一眼,无形巨大的威压竟迫使林云鹤生生跪了下去。
“四爷!”林云鹤咬咬牙,“你应该知道,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治好您……”
霍景深嗓音温凉如水,“从今天起,你不用留在北城了。”
“……”林云鹤猛地抬起头,脸色大变,“四爷……”
“把人送走。”
霍景深没有耐心再听他多说半个字。
不杀,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刚刚还听命于林云鹤的暗卫们即刻领命,将林云鹤拖出了密室。
“四爷!!你不能心软留着她!”
林云鹤的歇斯底里地叫声渐远……
云清脸上血色褪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