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私人手机,就在床头,屏幕一闪一闪,有电话进来。
霍景深正想去取,动了一下,才发现动不了。
他垂下眼睫,便看见睡熟的云清,女孩两条纤细雪白的手臂正牢牢抱着他的胳膊锁在胸前,像抱着个抱枕。
而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就睡在他怀里。
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衣,过大的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胸前大片肌肤,而那上面……布满了被蹂躏过的痕迹。
其中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颈侧的咬痕……深到血肉模糊。
霍景深漆黑的眼底掠过一抹痛色。
这些都是……他留下的!
在她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他以后,他差点,亲手杀了她……
霍景深想去抚摸一下她的伤口,却连伸手碰她的勇气都没有。
有一,就会有二……
他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甚至能清晰地记起自己发病时,对她血液的渴望。
霍景深轻柔克制地将手臂从云清怀里抽出,他起身下床,几乎是同时,身后床榻上,传来女孩充满恐惧的梦呓低喃。
“不……不要杀我!”
霍景深身形猛地一颤,心口微紧,沉闷地钝痛,仿佛一场没有尽头的凌迟。
他屈膝半蹲在床头,垂眸凝视着床榻上,双目紧闭,在睡梦都面露惊恐的女孩。
良久,霍景深哑声道:“别怕。以后,我不会再给自己伤害你的机会。”
这句话,云清自然听不见。
她陷在一个恐怖又无比真实的噩梦。
梦里,她被绑在一个祭坛上,脚下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而四周,是无数身穿白袍的人,他们眼里都迸发着凶狠的冷光,死死盯着她,振臂高呼:‘烧死她,烧死她!!’
“……不,不要!”
云清尖叫着从梦中惊醒。
四周是熟悉的陈设,她还睡在卧室里,睡在那张床上。
没有祭坛,没有白衣人……
云清缓缓吐出口气。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枕边空空如也。
——霍景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