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鉴考试第二场开始,这一场考的是望闻问切的本事。
只要这一关过了,不出意外,基本上就能拿到资鉴令。
第二天第三天就是水平高低的较量了,也是评审和来看资鉴考的人最期待的。
但是这第二场对许多考生来说却至关重要。
“行医,望闻问切是根本,这四位病人的病症和处方以经十二位评审审议,考生分四组错开看诊,事后做出诊断开出处方。”
请出四位病人落座,林相暮将规矩说明第二场考试开始。
考生按着规矩分成四组依次问诊,很巧,忍冬和佟扶疏分在一组。
两人同样未动,安静坐着等他人先看。
每位病人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四位病人合起来,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不急。
“佟老,你怎么看?”
评审席们以四位圣手马首是瞻,下面考生看诊一片热闹,台上的他们却在看门道。
佟德海灰眸微闪,微笑点头,“有些年没有参加资鉴评审,让人眼前一亮啊,今年的水平高出许多,炳元兄,你那小孙子不错啊。”
明知大家意有所指,佟德海巧妙避开话题。
“哈哈哈,还是稚嫩了些需再历练历练,倒是扶疏这孩子名不虚传!”
裘炳元亦是笑容满面回着对方,两位老人互相恭维,两家的后生也确实不错。
楚、木两家默不作声没有插嘴。
他们家的年轻一辈也参考了,文考成绩也都不差,但相比这两家的,稍稍显得逊色了些。
但是...
“诸位以为,刚才那魏家小女子食疗之法如何?”四圣手之一的楚中天待他们恭维完干脆把话题挑破,既要定个高低,总要有个结论。
忍冬那份卷子之所以单独归放,便是因为这卷子最终的成绩还有待商定。
若食疗之法不是画蛇添足,那这女子的成绩,可就比佟、裘两家的小子略胜一筹。
一句话,评审席沉默了一瞬。
“楚老有何高见不妨先说说。”
木宝庆在四位圣手中,年纪相对最小,所以在几位面前,态度颇为恭敬。
“高见谈不上,老朽一直以为,年轻人严谨之余有想法是一件好事,食疗养生,古来有之,辅以药材对症开出处方,若真有疗效,未尝不可啊!既如此,食法为用药之法并无不妥,另外,这所有考卷中,老朽最满意的一道答题,便是她的医道论答,虽寥寥数语,然字字发人深思。”
楚中天也不客气,既让说说,那就直言不讳。
“一手字也是漂亮,可惜是个女娃娃,哎!”楚中天身后的一位评审叹了口气,一脸惋惜。
其他人亦是差不多的表情,那份答卷确实看着让人稀罕。
一片沉默中,楚中天再次开口。
“医者之道,德不成佛者不可谓之医,才不成仙者不可谓之医。医者,道也,仁道,才道,无妄之道。医非百工可比,百工技艺不精,所费者无非事物而已,学医不精,直如杀人耳,可不慎哉?苟非聪明剔透,物理通达,德行仁厚之士,难以成大医。无才无德,更不可谓己为医道者也。吾以为医者之道,全民医也。吾深以为然,然吾之医道、尚待上下求索。”
楚中天竟是一字不差将忍冬论题的答案默念了出来。
皆是一脸惊讶之色,记下了?
的确,寥寥数语,却有震耳发聩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