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内院,要想知道宫外发生的事并不难。
况且是有心留意之下。
“你说啥?那小子今天去了那个魏家?”
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
苟旬只得小声又复述了一遍,不怪皇上惊讶,他刚听着也是诧异的很。
郁世子可是有够胡闹的,这节骨眼上亲自跑到魏家去,也不怕惹火烧身,当然,郁世子可能随意惯了,压根就没细想过这些事。
王府也是够惯着的,“皇上,老奴还听说…医术展示的时候,郁世子当众将玉令送给了魏家那位姑娘。”
毕竟是靖王府的玉令,皇上既然提起了郁世子,他正好顺带说一句,刻意提及倒像是他打人家世子的小报告了。
“荒唐!这小子是越发不着调了!玉令也随便送人,靖王不在府上,靖王妃就不管管?换个药还非得亲自跑人家府里去?就不怕人笑话!”
皇帝直觉得荒唐,摇头皱眉满脸不可思议。
“皇上,郁世子这般年纪…难免…”正是痴迷男女之事的年纪,也正常吧。
“这般年纪怎么了?这京都城他也是独一份了,好歹是王府世子,像什么话,回头可得跟他爹说说,说起来,这孩子也不小了,前些日子,好像皇后她们还跟朕提过,说是定国公家的丫头像是瞧上郁苏这小子了,两家倒是般配,不过…他的婚事得母后首肯才行,是该考虑了,早些定下,也免得在外头胡闹。”
苟旬默默低头,皇上说的是那位定国公府的媛郡主吧,这两人要是真凑成一对,那可是热闹了!
不过皇上也说了,郁世子的婚事,那得太后她老人家首肯,太后不答应皇上也不会乱点鸳鸯谱。
靖王府和国公府就是赐婚也得慎重不是。
“不过…那魏家丫头能拿下资鉴考得魁首,本事还是有的,昨儿也没细听,回头让西玥再仔细说说。”
“皇上,西陵王正好在宫里,你看是不是去传个话?”
皇帝深不见底的眸子眯了眯,“多大的人了,都在外开府了还成天往宫里跑,孝顺也不必天天进宫请安,男儿志在四方,不能离奶的孩子永远出息不了,罢了,免得扰了他和他母妃天伦之乐。”
皇上这是生气了?
苟旬不敢再多嘴,他也就是顺嘴,看来是说错话了。
几位皇子中,皇上一直是一碗水端平,可人这心里终究还是有亲疏远近的,皇上也不例外。
相对来说,皇上对西陵王是有意锤炼的,他在皇上跟前伺候着,这点区别还是看得出,所以刚才才多句嘴。
若是让西陵王知道是他在这多嘴才惹得皇上迁怒,这…
奴才难做,少说多做!少说多做!
西陵王已经在外开府,按说的确不合适天天往宫里跑。
这不是事赶事都赶在一起了才想着进宫跟他母妃探探口风。
目前来看,六部和西北地方可能会有大动作,不早做谋划怕吃亏。
皇上心里也清楚,这次动六部,几个儿子私底下肯定会忙前忙后,他们想安插自己的人他也理解,而且,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几个儿子中,究竟谁的本事大些,对朝廷的把控能力,能看出他们谁有执掌朝局的能力,这立储的事也差不多该提上日程了。
尤其是最近出得这些事,皇帝觉得,再不立储可能会留下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