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哪天皇上就醒了,现在这些皇子不合适,或许以后会有合适的呢?难道要这般活活憋死?大渊是大渊百姓的大渊,不是哪一家哪一户的,此时只要执掌江山的人公允无私,一心为大渊江山社稷,代为执政有何不可?民女再斗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皇位,多少人想着念着,甚至不惜骨肉相残,可在民女看来,这皇位却是天底下最难坐的位置,皇上之前一直让民女替他看诊,诸位可知皇上是什么病?”
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皇上什么病都没有,只是耗损过重,操心着天下事的人,睡不踏实食不知味,要想当一个好皇帝,多难?!这个皇位,真的就那么好坐吗?未必吧。”忍冬也是今日感触太深才会这般放肆。
这些话,也是憋在心里的话,因为她今天要做一件事,一件不得不为却极不想做的事。
眼下大渊这个大梁,只有一个人能挑,也只有他能稳住大局不让大渊生乱,可是整个人一旦走上这一步,他们之间将来如何且不说,她心疼啊。
这个位置,劳心劳累,她心疼!
她知道,别人都想要,他确实不想的。
众人有些回不过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从未听过有人这么评价皇位评说皇帝,也从未有人如此大胆明白的表示对皇位的不屑一顾,还有,她的见识,他们或许难以想象,一个女人竟然有这番见底。
她说完之后,老国公等人竟是不约而同看向慕容郁苏。
若真是代为执政,那这人选不用说啊,不就是眼前这位。
可事他若真的这么做了,不就应验了外头西陵王他们说的谋权篡位?他们相信,难保有些人不信了,悠悠众口,纵是一时压住了,难保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这压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郁苏,若是皇上真的...一时醒不过来,这丫头说得对,大渊不能因此就乱了,也不能因此就随便让某位皇子登基,你们或许不便说,本王也是慕容家的人,算是他们的长辈,说句不该说的,他们都不合适,此时大渊不说风雨飘摇,也是内忧外患,不是那样的人,撑不起这个大局,若真是...真是到了这一步,郁苏,你就代为执政把,正好,我们几个内阁大臣都在,就拟你为摄政王!老国公,于老,你们以为如何?冯阁老不在,但是本王相信他不会有一件的。”
敬老爷年轻时也是性情中人,听完忍冬的话,沉默一会说出了这番话。
他知道,这番话说出来多少有些僭越了。
可这姑娘说得对,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再顾东顾西,将大渊江山至于何处?
“好,我同意!”
“我也没意见!”
老国公和于老一咬牙,今日外头若是能平安过去,皇上真的无法醒来,他们也不能置大渊江山不顾,皇上一心一意为江山社稷谋算,定也不会看着大渊江山陷入动荡,皇上定不会怪罪他们的。
慕容郁苏愣了一下,看着几位老人,又看了看忍冬,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
他现在终于明白刚才她说最后那段话的脾气和委屈是因为什么,因为她根本不想,却又不得不...
因为她也一样,心里有大渊百姓。
“哈哈哈,没想到,本少主今天有幸听了这些话,大渊朝堂的臣民,倒是还有几分血性和魄力,也真的将江山百姓放在心间,看多了争权夺利...本少主今日心情甚好,江山天下,从来都是顺从天意的,人力何其渺小,所谓顺天承运,又有多少人真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素问说完,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皇帝,再深深看了一眼忍冬,转头望着慕容郁苏,“此时有句话不当说,但本少主忍不住,这样的女人,可千万别丢了,否则你就再也寻不回去了。”
说完背着手转身而去,林叔说得对,他好像是对这女人动心了,奈何晚了一步。
“外头交给我,保证至少一炷香的时间内,他们踏不进来,郁王能做什么尽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