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雨点仿佛一根根细针刺痛着全身的肌肤,潮湿的烦闷惹恼了每一寸的细胞。
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红色,红色的世界,无边的虚空都被红色覆盖。扭曲的云层莫名有生命的感觉。待神智缓过来,才能感受到身上的粘液。
好粘!透过头盔的缝隙,眯起眼睛不断地去看手中的黏液是否和心中冒出的直觉符合。红色,还是红色。红色的天空、红色的血液、红色的世界,全是红色。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这个感觉又是什么!
呃啊!喝啊!啊啊啊!又来了,又是这个世界!
黑色的边线瞬间侵蚀过来,血红的世界瞬间被浸染成黑灰色的凋零。那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受又一次压在墨伊全身。从穹顶之上直落。
不要去看天上,不要去看!可颤抖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往上方抬起,不要啊!我不要去看那个东西!
眼睛闭不上!从地上的黑水到这个世界的地平线,再到连接着地平线的无边的死黑色天空。扭曲的云最终还是变成了最不想看到的模样!
克苏鲁之眼!精神污染地变化着形态。充满血丝的神之眼,眼珠上附着的血丝更是恶心的膨胀扭曲,直到把直视墨伊的瞳孔覆盖。
血肉的崩离撕裂,眼珠从中间裂开一条裂缝。
……
钢铁的碰撞声在洞穴内哐哐连响,鲨贝着急的叫喊,机械摩擦的声响。
丘比的盔甲在不断地被少女撕扯,即使丘比用大力的蒸汽拳头轰上去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如死缠的怨鬼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扭曲的动作无时无刻都在加剧心中的恐惧。铁片一片片地被撕烂,被包裹住的丘比也将在几回合的缠打后露出来。一旦身体露出来,不用片刻,丘比也会成为角落旁躺在血泊中的阿尔迪尔。
“呵啊啊!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鲨贝手还在不停地拉弓射箭,可无论射了多少箭出去,对这个怪物就是没有丝毫的作用,悔恨的无助感和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化作恐惧的委屈注满鲨贝全身。
“墨伊大哥!救命啊!”鲨贝跪倒在地哭喊,滴血的手指已经没有箭矢能继续拉动,“救救丘比吧,墨伊哥!啊啊啊!”鲨贝把手中的长弓扔向怪物的脑袋。
“嘶呃啊!”长弓的线歪打正着的划拉了怪物的面孔。怨鬼的细瞳瞪向了鲨贝。
火光把一切过程都记载在墙壁上,细小的身影闪过墙壁,伸出来的利爪瞬间把鲨贝给带走。残暴地把鲨贝的脑袋一遍又一遍地甩在墙上,没用几次,鲨贝的声音便消失在墙壁的清脆声内,墙壁上的血花没有停止生长。直到垂死的鲨贝在墙壁上留下一条宽长的血根才算终止。
“鲨贝,鲨贝。”视线被泪珠给模糊,白芒内的血红却格外的显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陪你了。”
怪物少女对天嘶吼,咧嘴的嘶笑仿佛在对这场战斗庆祝。
“嘶!咯!哈!”怪物少女缓缓走到丘比面前,撕开铁片头盔露出里面绝望的丘比:“嘶,咯!”沾满鲜血的手指在白嫩的丘比脸上画了条条血痕。
噔,怪物少女的脑袋微微颤了一会,一块石头掉在少女的背后。
“走……”满脸血肉糊状的鲨贝说出最后一句话。少女被彻底的激怒,露出痛恨的獠牙,如疯狗一般往鲨贝杀去。
“救救鲨贝!墨伊!!”丘比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噢哦!”墨伊终于出现!
整个洞穴都在颤抖,飞扑过去的少女也被这般诡异情况给镇住,缩小成针孔的瞳孔望着凹陷的洞坑内,对着黑邃的洞坑嘶吼,尖锐的嘶吼同样不输给墨伊。
一颗不名状的物品拖着残影往少女飞来,在碰撞的瞬间,耀眼的光芒在滚滚热浪袭来之前照亮了整个洞壁,就连在地上躺着的三人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给推到墙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