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已经到达了马赛的港口,正如安娜公主所说的一样,稳快的马车,也不全然是好的。却教这离愁,千头万绪地纠缠在一起,便连理清的时间都没有留下,却已到了别离之际。
“孩,回去巴黎吧。”丁一吻了她的额头,轻声对她说道,“对不起。”
安娜抬起头望着丁一,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坚强得足以仗剑跟他背靠背地面对刺客。
但在他的面前,她脆弱得像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哪怕仅仅是秋日的斜阳,已足以让她化为乌有。只因她的一颗心,已然深陷在这个男人的双眸里,无法自拔,无法自制,便如扑火的飞蛾一般。
“我不是孩,不是。”安娜公主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她甚至挺了挺胸,她本来便不是孩,何况鲸骨胸衣把她的曲线衬得为动人,“陛下,我不能去士麦那,但我会在巴黎等你,在那个小小的城堡里。”
丁一点了点头,他没有办法再开口,打开马车厢门之后,他抢先下了车,伸出手,然后在安娜公主把手搭在他肘上时,丁一却就把手环在安娜公主的腰上,一下就把她抱了下来,并在原地转了几圈。
“你要等着我。”他这么说。
“我会一直等着您,陛下。”
丁一摇了摇头,郑重地对她说道:“不,你属于我。”
“但我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陛下。”
“如果你不能嫁给我,那么你不能嫁给任何人,你也不能有任何的情人。”
安娜公主的脸红了起来,她回避着丁一的目光:“陛下,您不讲理。”
“是的,如果你也同意这是爱情,那么不需要道理。”
“这对我不公平。”安娜勇敢站直了,面对着丁一,这么说道。
丁一没有否认:“是的,这对你不公平。”
然后他鼓起勇气,吻上了她的唇。
轻轻的一吻,如晴蜓点水。吻在唇上,却印在心田。
一个连的警卫团士兵,护卫着安娜公主向巴黎而去,他们之中的个排,将以那座小城堡为驻地;而那个女兵排将会贴身保护安娜公主。
“那颜。”吉达过来向丁一汇报,“爱琴海舰队结束战斗,击沉对方战舰十艘,击伤者数,俘虏十二艘战舰,其中二十四艘皆有损伤。我方零伤亡,因为对方的火炮射程,连我军舰队的一半都没有,而且准头差无比。”
滑膛炮嘛,又是没有颗粒化的黑火药,能打多远?能有什么准头?就是靠齐射来蒙的嘛。
“我的心情很不好,命令地中海舰队派四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再搭载一个营的陆战队士兵,到克里特岛集结。”丁一对刘吉这么吩咐道,然后才对吉达说道,“派人去威尼斯,告诉他们,如果二十天之内,没有一万两白银送到克里岛,他们以后可以再也不用遵从西明帝国的规定了,是的,不用再遵守,他们想多少船出海,就派多少船,想搭载多少人,就搭载多少人。”
这话要是平头姓听着那肯定是喜欢的了,多好?
可当威尼斯人听使者说完这话,却就不一样了,不用遵从?
威尼斯共和国如果被抹去,那当然就没有人会去要求一个不存在的国家,遵从什么规定了。有人是为愤怒地叫嚣跟西明开战,有人则是十分的惊恐:“也许波塞冬在和奥斯曼人的决斗里吃了大亏,但他的无敌舰队,是从无敌手啊!”
“他现在只有六艘战舰!六艘!”威尼斯总督愤怒地咆哮起来,“我们安装了舷炮的大帆船有七十艘!这次战损的不过是十一艘!六十对六,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在地中海给波塞冬以教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