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的名字叫山桃,山里人语音不准,听起来像“仙桃”。可这种叫法也恰恰符合人们思维本身的逻辑。
山桃确确实实是人们心目中的一颗“仙桃”。毫不夸张地说,但凡你是个男人,只要看上她一眼,就会像看见仙桃一样,总想咬上一口。她那模样我就不想多说了,随你怎么往好的方面去联想,都不会过分。这么跟你说吧,山桃浑身上下从头发梢到脚趾甲每一顶点儿都长得恰倒好处。当然了,不该让你看到的地方你永远还是看不到,你只能去猜测。
山桃人长得美这只是一个方面,另外她还有个优点,心特别细。她无论做什么事儿,总是瞻前顾后,多方面考虑,宁可自己吃亏,也决不授人于把柄,更不会让人说三道四。
然而这么完美的姑娘命运却十分不好,她打小失去了爹爹,上初二那年,妈妈又撒手人寰。爹娘一辈子只生下姐姐和她姐妹两个。姐姐一下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
山桃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在班里名列前茅,可是自从母亲走了以后,迫于生活的压力,她不得不含泪告别了自己心爱的课桌,走出了她一直都作为家的学校。
要说繁重的体力劳动对于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来说是够残酷的,可是山桃打小培养出一种不怕吃苦的精神,艰苦的生活环境并没有让她屈服。
山桃蛮以为凭着一股子犟劲儿就可以在自己土生土长的小山村里混出个人样了,可她没有想到,村里的几个混帐男人经常有事没事地找她的麻烦,要么半夜三更地去敲她的窗户,要么赶在半山腰里以解小便为名故意将那种不该让她看的玩意展示给她看,原因是,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出落成一个不同寻常的美人了。
她为此没少哭过鼻子,甚至连毁掉自己美貌的法子都想过,但是那些人并没有因为她的悲伤而停止罪恶的行为,相反,那部分人更是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她看到实在没什么办法摆脱这种厄运,就在一个“落花流水春去也”的早晨,简单收拾了下家当,然后投奔几十里以外的姐姐家去了。
来到姐姐家里以后,她的心里自然安慰了许多。姐姐把她当做掌上明珠这暂且不说,至少在这个家庭里还有两个男人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一个是她的姐夫,一个是她的外甥。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她又感到了处境的艰难,原因是姐夫看她的方式很不对劲儿。你说,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还没出阁的黄花闺女坐在一起,眼睛老往人家的大腿根子上看,这是什么意思?
好在院子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山桃说她喜欢那个地方,不如搬到哪儿去住好。姐姐觉得没什么不妥,就答应了她。
这些日子,姐夫虽然每天都在惦记着她,但迫于姐姐的视线,也只能把那些肮脏的念头烂在肚子里,而不能有半点作为。
聪明的山桃自然会把这一切看得跟明镜似的。
每当闲下来的时候,她总是在幻想,如果能有这样一种契机,冥冥之中有个男人——哪怕他比自己小两岁也无妨——带着她远走高飞,她绝对不会犹豫。当然,那个男人必须是毫无私心杂念又跟她情投意合的那种。
刚才她又在胡思乱想了。猛然间,她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她的心里一阵阵恐慌,赶快找了几根木棍把门牢牢地顶上。可是听了好半天,除了听到傻蛋气嘟嘟的声音,再没有听到别的。她的心里一下子明朗起来了:原来你们也在打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