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内有一座塔,名为飞天。
顾名思义,此塔直插云霄,高耸若一座山峰一般,塔在掩月城内皇城的中心,一水的汉白玉筑成,每当阳光和月光洒下,宝塔便有如一尊闪闪放光的神像,放射出夺目的光芒,璀璨而耀眼。
当然,这光芒是穿不出太远的,皇族早在宝塔周围设下禁制,阻住塔光外露,用皇族的话来说这宝塔乃是龙脉所在,龙光只能在内皇城照耀,外些便意味着龙气外泄,非是祥兆。
晚上,缺了部分的明月在云层中若隐若现,仿佛害羞的少女,不好意思在人前露出自己那曼妙的容颜。
月高悬,云幽深,夜宁静,这样的夜晚正是三两知己饮酒赋诗,纵论时事的好时候,内皇城飞天塔下,萧十七和司空晴便在对坐而酌。
两人平坐,中间摆放桌案,上面只有一壶琼浆,两碟小菜,菜式当然精致无比,当得上艺术品的赞誉。
“今晚似乎很平静。”司空晴小酌一口,神态轻松而悠闲,与在书房里那个满身戾气的帝国皇帝大相径庭。
“平静只是暂时的,陛下不是连等待的耐心都没有吧?”萧十七笑笑,轻松的神态好像面对的不是皇帝,而是他多年相处的老友。
飞天塔周围的黑暗处隐隐有人影在移动,迅疾而又隐密,显然都是决定的高手,想想也正常,司空晴这帝国皇帝出现在这里,严格的防范自然是应该的。
司空晴却皱眉看看了周围,有些不满得道:“有萧王爷在,这些奴才也不放心,哼!”
“陛下息怒。”萧十七淡淡道:“他们也是为陛下地安全着想。今晚注定不会平静。陛下若是不满意。臣倒建议陛下先回去歇息。”
司空晴摇摇头。“朕只是不满这帮奴才。萧王爷地能力朕还是清楚地。不知道萧王爷对火德仁有什么看法。闹到就这样确定他不会管火烈影和火琉心?”
萧十七冷笑。嘴角挑起。冷冷道:“火德仁心肠之狠绝非凡人能比。别说是他地儿女。就是他本人被我们控制住。为了野心他也会不惜于是俱焚。这人就是这样。从来都是不计后果。就像一头饿极了地狼。看到猎物就不顾一切。全无顾忌!”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人也太狠心了!”司空晴眼神闪烁。
萧十七道:“陛下可能不知道。为了炼制火族镇族之器‘火枭’。火德仁可是将他地小儿子投进了器炉里。此时火族尽人皆知。其人之狠毒可见一斑。”
司空晴吸口冷气。皱眉道:“不过火烈影毕竟是火灵之体。由他催动才能发挥出‘火枭’最大威力。难道火德仁就这样不管儿子了!”
萧十七摇头道:“火灵之体不是唯一的,暗风部传回的消息,或足还有一名火灵之体在暗中训练,随时可以取代火烈影,甚至还要厉害,所以如果我们逼得火德仁太紧只会让他舍弃火烈影和火琉心,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他那不切实际的野心重要,包括儿女亲情!”
司空晴点点头,眼神中竟然露出几分欣赏,显然是对火德仁,骨子里他和火德仁是一类人,为了野心可以牺牲一切。
萧十七将这些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只是道:“不过火族也不会就这样不管火烈影和火琉心,陛下不也收到消息火禅要出手吗,臣倒想看看这位年轻一辈的新杀神有什么本事,莫要是浪得虚名才好。”
司空晴端起酒杯,冲萧十七笑道:“萧王地本事朕如何不清楚,不管这火禅是不是浪得虚名,在你这个前辈面前都是信手擒来,来,朕敬萧王一杯。”
萧十七举杯,两人笑着饮尽,君臣之间颇为融洽。
萧十七脸色突然一变,目光落下天空,恰好那明月从云层后探出头来,一道银光洒落,伴着一道银光灿灿其冷无比的身影,赫然是踩踏一柄长刀从天而降的火禅。
火禅的装扮很简单,浅灰色的长衫,和他的人一样冰冷阴森,脚踩的长刀到了手间,闪闪放光,赫然如同一泓柔软的秋水,让人为之心寒。
黑暗处无数道人影探出头来,恐怖的气息弥漫在飞天塔周围,萧十七却冲司空晴笑着点点头。
司空晴明白他的意思,冲着那些禁卫摇摇手,示意他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