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客厅里面却是另一番景像了。冬天先生从深山里抓回许多毒虫,一切准备妥当,正等着叶小天放衙回来继续教他练蛊,一听叶小天被抓,冬长老二话不说,抱起练好的一罐蛊虫往外就走。
毛问智茫然道:“冬长老,你去哪里?”
冬天眯着眼睛回头,佝偻着肩背,一脸阴恻恻的冷笑:“我去大牢救尊者!”
太阳妹妹天天费尽心思给叶小天进补,眼看小天哥瞅着她的眼神儿火辣辣的有些不正常了,每每看到她,那富含侵略性的目光就在她身上留连着,看得她脸红心跳,暗生窃喜。
好嘛,眼看小天哥就要跳到她“碗里”来了,她都系好餐巾,举起刀叉,准备大快朵颐了,这即将到口的小鲜肉却被徐伯夷塞进大牢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听冬长老所言,太阳妹妹立即拔出苗刀,干脆利落地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们都站住!”
华云飞一声厉喝,喊住了冬长老和太阳妹妹。
华云飞赶上两步,说道:“你们急什么,现在大哥究竟犯了什么事,有没有性命之忧,还都不清楚。你们这么一去,就算大哥没有罪,也坐实了死罪,到时候怎么办?”
太阳妹妹道:“还能怎么办?我们护着小天哥回山,只要往山里一藏,普天之下再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太阳妹妹说到这里, 脑海中灵光一闪,突地大喜过望:“哎呀,如果这牢一劫,从此受到官府通缉,小天哥不得不避入深山再不出来,他还有理由不要我么……”这么一想,当真是心花怒放。
华云飞沉声道:“大哥希望这样吗?他愿意藏进深山老林,从此不闻世事么?再者说,大哥的亲人家眷都在京城,你就不怕牵连了他们?”
太阳妹妹一呆,这她倒是没有想到,如果因此牵累了小天哥的家人……,太阳妹妹登时软了下来,苦恼地道:“那……你说怎么办?”
华云飞道:“劫狱是下下之策,当务之急,咱们应该先弄清楚大哥究竟犯了什么事,才好决定如何行动。”
毛问智挺身而出,道:“云飞,你不方便露面,我去打探消息!”
太阳妹妹挺起胸膛,道:“我也去。”
华云飞展颜道:“这才对,就算是平头百姓死罪,也是秋后问斩,何况我大哥是朝廷命官,不会草率处决的。你们不要着急,先去探探消息,如果要劫狱,咱们也有大把时间准备。”
毛问智和太阳妹妹点头应是,立即直奔山下,分头打探消息去了。
……
京城,宣武门。
数十名孔武有力的大汉,护着一排车子,刚刚驶过宣武门,正向张首辅的府邸而来。这些大汉俱着便服,但行进间神态谨然,行列整齐,举手投足间满是肃杀之气,即便是寻常百姓也能看出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他们押运的那些车子大都是些箱笼之物,装的应该是各色礼物,只有一辆轻车帷幔低垂,似乎载的是人。
车子轻驰,帷幔轻轻律动着,忽然,一只莹白如玉的柔荑探出来,把那垂幔轻轻推开,窗口探出一张容颜清丽、气质似深谷幽兰的美丽面孔,正是薛水舞。
水舞的模样比在贵州时清减了许多,变得更加娴静优雅了。那双动人的眼睛从拉开的窗口看着熟悉的京城街头景像,眸中漾起一抹莫名的感伤、怀念之意。
她在京城生活到十三岁,这里承载着她的童年与少女时光,而她所怀念的人:小姐、母亲,还有小天哥,都曾生活在这里,此时行在街头,看到熟悉的京城风光,怎不令她心生感慨。
水舞轻轻闭上眼睛,细密的眼帘遮住了满眼的忧伤与思念,再睁开时,剪水双眸已蕴起一层湿润的水光: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情同手足的小姐、生她养她的母亲,还有她情窦初开时走进她心理的那个男人,统统离开了她,永远离开了。
戚帅要把她送给首辅大人,她答应了。她这样纤弱的女子,就像一株柔弱的菟丝花,总要依附着大树上才能生存。结束了,结束坎坷飘零的生活,告别过往的一切,从今后,她只是藏在深闺,只供首辅一人赏玩的一株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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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